第31章 他说爱我,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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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手指被打磨的很完美,纤长白净,指甲光滑,但就是因为做工太精细,那恰到好处凸起的指节,过低的温度,带来的每一分陌生滋味都足以致命。

     骨子里淌过密密麻麻的电流,我无意识紧紧咬着后槽牙,脖子高仰,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剧烈跳动,我忍到极致,仍是哽咽着丢盔卸甲。

     脚趾蜷起,床单揉皱,被子蹬落在地。

     断断续续无声地喘息,眼前攫取我视野的大片白光消散之后,理智回笼,我的脸颊上早已爬满了干涸的泪痕,枕面湿了一片。

     身体犹如断了的弓弦失力垂下,全身大半重量都只靠脑袋上方这一根窄窄的皮带吊着,被反绑住的双臂连带着牵扯着整根脊骨,快要将我整个折断。

    我不能完全躺下来,只能曲着腿蜷缩靠在床头,维持着一个别扭难受的姿势。

     异物的搅弄怪异感仿佛还残留在血液里,我垂着脑袋,因为生理刺激而流泪过多的眼球胀痛酸涩,快要无法睁开。

     我以为一次就够了。

     可是当它拽着我的脚,行为明显是不满足的时候,我崩溃地嘶喊起来,情绪太激动,声音破碎地颤。

     脚狠狠踹在它脸上,胸口,脖子,可怎么都没能阻止它的靠近。

     都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全是谎言,这种恶心的事情遭遇一次就够了,两次三次全成了折磨人的残忍酷刑。

     我被钉在十字架上,浑身淌血,进退无门。

    怒吼唾骂对它无用,恳请哀求也毫不理会,它置若罔闻,只自顾自地做它自己的事情。

     毛巾被反反复复拧到最后一滴水都不剩下的时候,就成了徒有其表的破烂抹布,垃圾桶才是最后的归宿。

     可它就是不愿扔,固执地压榨着最后一点水液。

     徒劳地张大了嘴,却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时间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恍恍惚惚意识飘离,不知今夕何夕。

     事情发展到这里早已超出我的想象,我的未来脱缰野马似的往不知名的方向奔走。

     我开始后悔,悔不当初。

     我不该鬼迷心窍被梁枝庭的皮相迷惑,不该一头热地单方面陷入对他的痴迷,不该去到那个偏远小村,不该踏进那家人偶店。

     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得到这个人偶之后还贪心不足,固执地给它安上那双眼睛。

     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怨不得旁人,是我自找的。

     是我咎由自取。

     是啊,我这种人,上天怎么可能让我拥有安稳幸福的人生? 意识断断续续,清醒和昏睡交替,当一切终于偃旗息鼓,我半途醒来,它坐在床边上,低头擦拭着它的手指。

     擦完了纸巾随手一扔,丢在脚下。

     床边这一小片地板上几乎都被皱巴的纸团铺满了。

     太夸张了。

     我低估了它的耐心和智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好好的一条毛巾,快要被它折腾成压缩毛巾片。

     我睁着眼睛没有动,它起身去卧室外面拿了一样东西回来,走到床边见我醒了,不发一言默默执起我的手腕,给我抹药。

     它不知何时解开了我手腕上的皮带,我刚才挣扎的厉害,腕子上被刮蹭开来,本就伤痕累累的地方渗血愈发严重,高高肿起。

     “滚开。

    ”我身体虽然使不上力气,但嘴巴有的是劲,骂是骂得动的,就是音调嘶哑不太好听。

     它稳如泰山,无视我的拒绝,耐心地给我抹药。

     我是挺好奇的。

     这种行为它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是电影?现在电影为了过审删删减减有时候连肉沫都见不到,只能看到汤面上漂浮的一点油花,它居然还能在清汤寡水的片段里学到这种可怕粗鲁的东西? 是该说它天赋异禀会举一反三,还是说它尽是耍一些小聪明。

     我是斥不动他了,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道:“我要洗澡。

    ”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

     它俯身抱着我去浴室清洗。

    我坐在浴缸里,它拿着花洒,耐心温柔地给我洗头发。

     我没有说话,它也没有。

     泡沫进了眼睛,刺痛灼热,我没有闭上,任由眼球被外界刺激而分泌出的大量泪水冲刷。

     它抬起我的脸,替我冲去眼睛上的泡沫,再仔仔细细帮我擦干净水珠。

     大吵大闹十分消耗精气神,尤其是洗完澡之后,我已经困到人事不省,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我被它揽在怀里抱着,它在看我的手机,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得很入神。

     但再入神,它也好像是能听到我眼睫扇动的声音,我一醒,它就低头看了过来,给了我一个轻飘飘的额头吻。

     全然不提昨天的事情。

     它的手指很漂亮。

     但我一点都不想再被折腾了。

     本以为它拿我没辙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刺激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它有的是意想不到的方法治我。

     我不得不强行压下身体里的焦躁烦闷,憋屈地做一个生闷气的哑巴。

     哑也哑不了多久。

     它执拗地开始了每日一问:“你喜欢我吗?” 我如果沉默,它就掐住我的下巴,亲到我大脑缺氧,直到我说为止,如果我说的不是它想要的答案,它就会用我最不能接受的那个方式来教训我。

     “喜欢。

    ” 试错几次,我意识到和它反着来只会让我自己受苦,惹怒它除了让我当时感到痛快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对我并没有一点好处。

    我只能每次都干巴着说出它想要听的这两个字。

     他不介意我毫无感情的答案,接下来又会问我:“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宝贝,你到底喜欢谁?”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哪位。

     我两个都讨厌,但显然我不能实话实说。

     “喜欢你。

    ” 我猜,它也许知道我在撒谎,但经历过之前那一遍遍的质问之后,可能是知道我嘴里吐不出什么实话,或者是它心甘情愿愿意相信这是我的真心话,听到这个回答后,它嘴角便会满足地弯起,浅浅地笑。

     至于它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谁知道呢。

     我又不在乎。

     这么又过了半个月,某一天,它把我从床上抱下来,让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我也懒得动,眯着眼睛打盹,它在我唇上亲了一口,随后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叮铃哐啷传来不小的动静,它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

     现在是个好机会。

     这半个多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