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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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铎深知自己已近垂暮之年,再有钱也享受不了多久,所以吃穿用度都极尽奢侈,就算浪费了也不在意。

    他甚至有个病态的爱好,那就是把自己花销换算成少女。

     打个比方,一个少女价值一百个金约翰,一个金约翰等于二十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二十个铜币。

     他每年的房租是一千四百个银币,七十个金约翰,他每在这幢别墅里住一年,就有一个――大半个少女为此献出了宝贵的性命。

     他是个挑剔的老饕,最爱吃鲜嫩的牛犊肉、昂贵的鱼子酱和美味的小牛肝菌,一顿日常餐下来,就是一百个银币,普通人两个月的开销;可怜的少女被剜去了水灵灵的眼珠,满足了他的口腹之欲。

     除此之外,他还颇有贵族气派地聘用了马车夫,一个月付他两百个银币,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个金约翰。

     当他乘坐四轮马车,以神的名义四处传道时,就有一个少女在马车轮子之下香消玉殒――仔细一看,车轮里还夹缠着另一个少女苗条的胳膊,因为一个少女并不足以支付私人马车的花销。

     他的妻子虽然是个炼金好手,却始终无法炼制出真正的延寿药。

    所以,他热衷于诱拐少女,掐着她们稚嫩的喉咙,看着她们充满活力的眼睛逐渐黯淡。

     他没办法活得更久,却可以像宰杀牲畜一样,扼杀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女,嗅闻她们还未消散的生命力。

     她们的死,尽管没办法延长他的寿命,却给他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这就够了。

     今晚,则是他再一次摄取满足感的时刻。

     司铎原本不想花时间写推荐信,但一想到那小妮子眼里蓦然闪现的冷光,就知道她绝没有之前几百个少女那样好糊弄。

     如果不把货真价实的推荐信摆在她的面前,她肯定不会让他碰那双柔皙的手。

     就在司铎戴着老花镜,吭哧吭哧地写信时,不长眼的女仆敲了敲门,打断了他奋笔疾书的思路:“老爷,厨房里好像少了……” 司铎的记性不好,被这么一打断,顿时忘了下面该写什么,立刻火冒三丈地劈脸骂了回去:“没看见我在忙吗?!厨房里少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长得很像新来的伙夫?” 女仆当即闭紧嘴巴,关上房门,不再拿这件事烦扰他。

     于是,直到司铎写完推荐信,妥帖地塞进白袍的衣兜里,都没能知道厨房到底丢了什么。

     傍晚,他喝了一大碗壮阳的汤药,紧接着一阵肉疼――这种药是由雄鹿的眼泪、毒芹的根部、黑弥撒的蜡油和少女的一条长腿制成,非常受欢迎;毕竟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担忧生殖力下降的;因此要价也极高。

    要不是为了更好地享用艾丝黛拉的美貌,他也不会下如此血本。

     他重重地撂下汤碗,让妻子半小时后过来收尸,步履矫健地走向了艾丝黛拉的房间。

     艾丝黛拉将头发往后梳成丝绸般光滑的粗辫子,换上了他准备的浅粉色长裙,正在吃一块锥形蛋糕。

     蛋糕上铺着厚厚的杏仁奶冰淇淋,点缀着砂糖、葡萄干和裹着糖衣的樱桃和蓝莓――这是他慷慨给予的临终关怀。

     这块蛋糕贵得吓人,起码价值少女的一根手指头。

    艾丝黛拉两口就把它吃掉了。

    贪婪的小馋猫! 司铎柔声问道:“好吃吗?” “要我说实话吗?”艾丝黛拉说,慢条斯理地舔着手指上柔软的奶油,“不算特别好吃,我更喜欢吃香草味的奶油。

    不过,你能在乡下买到这么甜腻的蛋糕,也算是费心了。

    做得很不错。

    ” 她优雅而慵懒的餐桌礼仪,甜美却高高在上的语气,使司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走到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