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汕尾出租屋命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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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4月30日,汕尾的阳光像往常一样粘稠地裹着街巷,但老城区这栋三层自建楼的二楼却渗出异样的气息。

    房东陈姨捏着钥匙站在铁门前,皱巴巴的围裙角不住颤抖——她上周就该收到的房租,至今没等来租客洪某的消息。

    铁门缝隙里飘出的味道让她想起去年夏天烂在冰箱里的鱼,酸腐中带着甜腥,混合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刺鼻香调。

     "洪妹子?"陈姨叩门的手悬在锈迹斑斑的门环上,声音发颤,"我进来啦?"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浪裹挟着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陈姨下意识捂住口鼻,目光掠过杂乱的客厅,落在半掩的卧室门上。

    那道门缝里露出一角惨白的床单,床单边缘蜷曲着,像被火燎过的纸边。

    她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腰撞上木质餐桌,发出"哐当"一声响。

     卧室里的景象让陈姨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惊叫。

    床上躺着一具女性尸体,面部覆盖着半透明的保鲜膜,边缘贴合着下颌线,像一张扭曲的鬼脸。

    尸体穿着粉色蕾丝吊带睡裙,裙摆凌乱地堆在腰间,露出苍白的大腿。

    房间里没有明显血迹,但床头柜上的台灯歪倒着,灯泡碎成几片,玻璃碴子在阳光里闪着冷光。

     "林队,现场有点棘手。

    "年轻的警员小张捏着口罩边缘,声音闷闷的,"尸体高度腐败,估计死亡超过30小时。

    " 林朝阳蹲在床边,乳胶手套包裹的手指轻轻拨开死者颈侧的头发。

    暗红色的淤痕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他抬头看向法医老周,后者正蹲在床尾用镊子翻动死者脚踝处的皮肤。

     "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老周摘下解剖镜,金属器械在物证袋上刮出细微的声响,"颈部有明显掐痕,舌骨骨折。

    但奇怪的是......"他指了指死者面部的保鲜膜,"保鲜膜下的口鼻黏膜没有挫伤,说明不是用这东西捂死的。

    可能是死后覆盖上去的。

    " 林朝阳皱眉,目光扫过狼藉的房间。

    五斗柜的抽屉全部拉出,衣物散落在地;衣柜门大敞着,几件暴露的衣物挂在衣架上晃荡。

    床头柜抽屉里露出半截珠宝店发票,他戴上手套抽出查看,发票日期是2015年4月15日,品名栏写着"足金手镯一只",金额8888元。

     "首饰不见了。

    "小张举着物证袋,里面装着几枚散落的耳环,"现场没找到手机和钱包,钱包里的银行卡还在,但现金不见了。

    " 林朝阳走到窗前,推拉窗紧闭,窗框上积着薄薄的灰,没有撬动痕迹。

    外墙是光滑的水泥面,没有攀爬留下的划痕。

    他转身看向门口,地面上有两枚模糊的足迹:一枚是沾着灰尘的皮鞋印,尺码约42码;另一枚呈土黄色,带着不规则的纹路,像是踩过泥地后留下的。

     "熟人作案。

    "他喃喃自语,"门锁没坏,门窗完好,凶手要么有钥匙,要么是死者主动开门的。

    大半夜能让独居女性开门的......" "邻居说,"小张翻开笔记本,"死者平时晚上九点去KTV上班,凌晨两三点才回来。

    最近一个月常有不同男人进出,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

    昨天有个阿婆看见,27号晚上八点多,死者匆匆忙忙回家,手里还拿着手机,像是接了电话赶回来的。

    " 解剖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老周的手术刀在死者颈部划开一道弧线。

    林朝阳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法医团队有条不紊地工作,目光不时落在停尸台上覆盖着白布的尸体上。

     "毒理报告出来前,先别下结论。

    "老周摘下血迹斑斑的手套,"虽然没发现药物残留,但死者是吸毒人员——毛发检测已经确认了。

    " 林朝阳挑眉:"这倒是条新线索。

    她的社会关系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 回到警局时,技术科的王法医正在分析保鲜膜上的指纹。

    "只有半枚残缺指纹,"她推了推眼镜,"比对库里没有匹配记录。

    但可以确定,不是死者的。

    " "足迹呢?" "皮鞋印是42码的男士皮鞋,花纹常见,没法锁定具体品牌。

    泥土印......"王法医摇摇头,"太模糊了,只能看出是运动鞋,花纹深度较浅,可能是经常在硬质路面行走的人留下的。

    " 林朝阳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案情分析图上。

    死者洪某,38岁,四川籍,离异,KTV包房领班。

    社会关系栏里列着三个名字:张海、叶飞、海鲜老板。

    张海是吸毒前男友,案发前一周去了外地;叶飞是重庆籍男友,自称在照顾生病的父亲;海鲜老板则是60岁的本地商人,据邻居说常出入死者住所。

     "最奇怪的还是保鲜膜。

    "小张突然开口,"如果是为了捂死死者,为什么不用更直接的方式?毛巾、枕头都比保鲜膜顺手。

    而且现场没有反抗痕迹,说明死者可能失去了反抗能力......" "或者,"林朝阳打断他,"凶手并不想让她立即死亡。

    覆盖保鲜膜可能有其他目的——比如羞辱,或者掩盖某种情绪。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小张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凝重:"林队,法医那边有新发现。

    死者虽然下身未穿衣物,但处于生理期,没有性侵痕迹。

    而且......"他顿了顿,"现场找到的首饰数量,和发票上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