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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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弈肚子立刻应景的叫了几声,他面上一滞,目光只管飘开,转了一圈又回到柏九脸上。

     柏九没笑出声,但目光也差不多了,转身对曲老道:“收拾一下上饭。

    ” 辛弈洗漱收拾完后饭菜已经上了桌,他碗里的米饭堆成了小山尖。

    辛弈对粮食很珍惜,把碗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

    柏九也不出声催促,就坐在窗边榻上拿着一块还未经雕琢的璞玉想着什么。

    饭后有个大夫来,开了些平心静气和平复伤痕的药。

    不过有些疤痕时间太久,恐怕难以消掉。

     曲老送大夫出院,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柏九端详着玉不开口,辛弈也不知该说什么,在柏九的对面有些坐立难安。

     “下午无事,你若困了还可以睡。

    ”突然一声让辛弈吓了一跳。

    柏九正用指尖在玉上轻轻划动着,没有抬头。

     “啊。

    ”辛弈轻啊一声,喉咙有些干涩,他道:“多谢……大人。

    ”柏九没回答,辛弈缓了缓嗓子,道:“昨夜也多谢大人……我……” 我什么呢? 我不是哑巴?或者我是因为平王死的大快人心了所以不哑巴了? 柏九狭眸看过来,辛弈一阵紧张,手心都泛起了细微的湿意。

    他见皇帝都没这么紧张,不知是不是昨夜近在咫尺的后遗症,总之在那双眸子注视下他有些燥,到了嘴边的我一个转弯,变成了:“大人下午要睡吗?” 璞玉在指间转换着把玩,柏九靠在软靠上直直的看着他,“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不……”辛弈结巴道:“不敢劳烦。

    ” 柏九看了他半响,看到他耳尖微红,目光不禁一阵停留。

    辛弈只得垂头将案上的茶杯看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还能感觉到他目光没移动过。

     幸好谢净生及时来了,辛弈才松了口气。

    谁知这一口气还没彻底松完,柏九陡然回头将他放松的神色看了个清楚,辛弈还没来得及恢复,这人就真走了。

     这一次辛弈提着一口气直到看不见柏九,才舒出来躺倒在软榻上。

    垫子松软,他滚了一圈,埋脸在软靠上,一股清清凉凉特别的味道……是柏九身上的味道。

    辛弈埋了半天,才翻过身仰躺,日光散了一身,他张开手臂,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

    就是胸口空荡荡的发寒,让他忍不住将软靠拉过来抱住,感觉好受一些,就这么眯着眼躺在阳光里,睡着了。

     谢净生不能在京都久待,今日柏九给他在京都最好的笑笑楼里开了送行宴。

    来的大多都是锦衣卫出身的兄弟,谢净生和众人少不得对柏九敬酒。

    柏九在宴上一向甚少说话,大家玩的热闹,他在座上也颇显慵散,大家才敢更热闹。

     酒至酣时自然不能少了美人,男男女女只要是美人都是娇客。

    不过谢净生这个人有个有意思的地方,他每每喝醉酒就会十分正派,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被众人又嘲笑一番。

     昨夜哄睡了辛弈,柏九却没有睡。

    现在又喝了不少酒,难免有些头疼,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玉佩,又想起来扔在辛弈床上了。

    想到辛弈的床,就得想到辛弈。

    想到辛弈,他敲着案沿的指尖就乱了节奏。

    愣了半响,突然觉得这宴到这个点已然无趣了。

     不如回去? 不如……回去。

     这个念头一清晰,柏九就忽然烦躁起来。

    有眼色的怕他觉得冷场,赶紧又敬酒,这一敬又是轮番不停。

     辛弈是被曲老唤醒的,醒来时外边已经黄昏了。

    曲老让人上了饭,站一边陪着他用了,末了还怕他无趣,又陪着他在院子里转转。

     辛弈乐的和老人家转,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走。

    到了书房那块地,曲老给他指,“世子爷瞧,这池里都是庄子里挑送过来的鱼,新鲜肥美,改日您要是有兴致,一定要在这池里钓几条玩。

    ” 侍奉的都隔了七八步,曲老又是柏九打点过的,辛弈不怕人听见,只笑,酒窝甜不死人。

    他还未听说过哪个达官显贵书房前的池里放这些鱼养,想到柏九笑似非笑的样子又觉得正合适,不禁笑出声,对曲老小声道:“谁的主意?” 曲老也配合的小声道:“大人整院子的时候想的家里要闲适舒服,钓鱼是最好不过的嘛。

    ” 辛弈瞧见那池子里的鱼还真一个个肥美的很,觉得有趣,道:“那还少些东西,不然还真颇具野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