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沈柔一定是把沈念棠卖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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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京市街道弥漫着泥土与青苔的气息,顾霆川的军靴踏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他站在警局门口,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被电线切割成碎片,几只麻雀在电线上瑟缩着,偶尔发出几声凄切的鸣叫。

     “顾团长,查到了。

    ” 一名穿藏蓝制服的公安快步走来,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登记簿, “沈柔今早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肖梁则去了哈尔滨。

    ”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两人离婚证明是前天刚办的。

    ” 顾霆川的瞳孔紧缩。

    他接过登记簿,眼底的严厉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竟然离婚了。

    那昨天他们见面了吗?” 旁边的小警员立即看了看调查报告,手指一点点地划过时间线, “根据昨天的调查来看,昨天早上沈柔和肖梁有一起回到沈家,之后在下午的时候沈柔和肖梁便离开了沈家。

    ” 果不其然,不出他所料, “立刻联系沿线车站拦截。

    ”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转身时军装下摆掀起凌厉的弧度。

    吉普车引擎发出困兽般的咆哮,惊飞了路边的麻雀。

     苏嘉赶到时,正看见顾霆川将一沓材料摔在桌上。

    女人鬓角的银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绣着茉莉花的衣襟剧烈起伏, “念棠有消息了吗?” 她抓住顾霆川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 “是不是沈家那群畜生—” “小姨。

    ” 顾霆川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苏嘉一怔。

    他眼底猩红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却仍挺直着脊背, “我会把甜甜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 窗外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一片枯叶飘进来,落在他肩章的金星上。

     贺宴景沉默地翻开材料,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沈阔受贿的粮票数额。

    他冷笑一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早就知道沈阔是个人渣,但不知道他还有如此腐败的一面。

    真是心疼我家的棠棠了,摊上这么一个爸。

    ” 说完贺宴景推了推眼镜,看向顾霆川的神色中试探的意味不言而喻。

     顾霆川对上贺宴景的眸子,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棘手,但是在顾霆川调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

     暮色降临时,顾霆川将吉普车停在服装厂外的梧桐树下。

     树影婆娑间,他看见沈阔拎着人造革公文包晃出厂门,藏蓝中山装的口袋里还露出半截大前门烟盒。

    男人哼着小调,皮鞋绕过水洼。

     顾霆川推开车门的瞬间,秋风裹挟着纺织厂特有的棉絮味扑面而来。

    他像头蛰伏已久的猎豹,三步并作两步逼近沈阔,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扣住他的后颈! “你!” 沈阔的怒骂被军用手套堵在喉咙里。

    顾霆川将他塞进后座时,男人挣扎中踢翻了脚边的铁皮暖壶,热水在车垫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顾家骗走我女儿连彩礼都不给!” 沈阔喘着粗气扯开领口,露出脖颈上暗红的痦子。

    顾霆川猛地踩下刹车,惯性让沈阔的额头重重撞在前座椅背。

    一份材料从顾霆川的手里摔倒后座,沈阔低头看清内容的刹那,脸色倏地灰败如墙皮——那是他倒卖军需棉花的证据,连某年某月收受的牡丹烟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会有这个?不是...你别想诬陷我。

    ” 顾霆川不说话,车内的温度骤降。

    后视镜里,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刺刀,一寸寸凌迟着沈阔的神经。

     沈阔的嘴唇哆嗦起来,公文包啪嗒掉在脚边。

    他忽然想起昨夜沈念棠昏迷时苍白的脸,想说的话支吾在嘴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吉普车内弥漫着皮革与汽油混合的气味,车窗外的天色渐暗,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