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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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但是如果你的意思是收养,我并不需要更多的儿子。

    ” “不是,”姜颂摇头否认,“只是我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长浥住到我们家里来,由我来单独照顾他。

    ” “你?”姜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照顾一个人,尤其是那么小的孩子,是需要很多的心力的,你现在有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吗?” 姜颂有些心急了,竭力争取,“爸,长浥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现在老师也走了。

    他是我看着出生和长大的,我不能把他送到福利机构去。

    ” 他现在一闭眼,就能想起来奶叽叽的小豆丁抱着他的手指头吃个不停,“哥哥”和“叔叔”也分不清,一会儿就成了“颂颂”。

     “颂儿,你要明白,”姜父就着烟斗嘬了一口,“人活于世,光靠一颗慈悲心,是不够的。

    ” 少年姜颂站在这间书房里,双手攥拳,眼睛里的眼泪几乎就要含不住了。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胶着,最后还是姜父先开的口,“你想要留着他,不是不可以。

    你如果一定要收留顾长浥,他在你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干预也不负责,但我对你只有一条要求:你要把握分寸,不要让他恨你。

    ” 彼时姜颂尚不能领悟姜父话里“恨”的缘故,只是红口白牙地答应:“我能做到。

    ” 说到做到,顾长浥到家之后姜父果然从不干涉他和姜颂之间的事情。

     外界只当是姜家和顾家交情深,一时“收养”这件事成了拍姜家马匹的着力点:义薄云天,不图回报。

     整个京圈都知道姜家疼顾长浥就像疼心尖子,让他吃用都和姜颂在一起,给他最好的学上,天天姜颂亲自车接车送。

     所以当姜父去世之后,姜颂毅然决然把顾长浥送走,又是一片哗然:果然顾长浥是受姜老蒙阴,姜颂沽名钓誉,虎父犬子罢了。

     姜颂抬头看向书柜。

     书柜顶上是一张合照,并排站着姜父、姜颂和顾长浥。

     姜父老当益壮,并看不出是近七十的人,手搭在姜颂肩头,对着镜头开怀大笑。

     顾长浥十六岁,个头比姜颂还要略猛一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周身有种和年龄不符的沉练。

     他单手环着姜颂的腰,像是保护也像是占有。

     两个人中间站着二十四岁的姜颂。

     纯黑色的绸面衬衫露出他漂亮的喉结和锁骨,剔透的皮肤在阳光下像是钻石在反光。

     他的身形白杨树似的挺拔,身上那种年轻人蓬勃的朝气比身边的顾长浥更盛。

     明明比顾长浥大八岁,却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最小最受宠的孩子。

     那是姜颂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忙得头打脚后跟,只要重要的人在身边,就好像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

     这张照片拍完没多久姜父就出事了。

     姜颂站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上,看着地上已然模糊的溅射状血迹,安静地听警察通知自己:是高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