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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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滑雪前的血糖目标值应当设为6到8毫摩每升,每30分钟检查一次动态血糖仪的读数,随身携带葡萄糖片或者凝胶、能量胶、坚果棒,按需补充,避免运动诱发低血糖。

    滑雪之后,必须警惕延迟性低血糖,睡前血糖建议7到10毫摩每升。

     …… 最后,他才给她结论:“能去。

    ” 凌田按照这份指导意见开始做准备,看到葡萄糖一项又觉得纳闷。

     她发消息问辛勤:【为什么特别指出得是葡萄糖片或者凝胶?你不是说液体的更好吗?】 辛勤的回复简单明了:【液体葡萄糖冰点零下2度,你们去的那个雪场现在零下5度,可能结冰。

    】 凌田笑出来,脑中一瞬出现画面,自己在山上突发低血糖,掰开液体葡萄糖的塑料瓶盖,然后发现一滴都倒不出来,于是卒。

     要不是辛勤提醒,她真的想不到。

     但她也是服了现在的自己,这么地狱的场景竟然也会觉得好笑。

     * 学校放假比研究所早,凌田出发的那天,辛勤还在工作,两人约好了等她回到巴黎再见面。

     她搭同学的车南下,五个人挤一辆小雪铁龙,路上开了六个多小时才到。

    他们在格勒诺布尔的宜必思住了一晚,次日出城去雪场。

     滑雪在法国算是国民运动,同去的同学大多是老手,而她过去只在室内雪场滑过单板,如实告知水平。

    人家对她说,没关系啊,我们带你去个最简单的道。

     他们搭缆车上去,随着吊厢在钢索的震颤中慢慢爬升,格窗外的世界也被冰雪一寸寸地漂白。

     迎风面的雪壳坚硬如瓷,冻出波浪形的冰釉,背阴坡道上的粉雪蓬松如糖霜,一阵风掠过,惊起雀鸟,扬起细密的晶尘,在湛蓝的晴空下折射出淡紫色的光。

     她隔窗遥望,为这景色着迷,直至到达海拔两千多米的雪场,往下一看,天都塌了,这么高,这么抖,谁说的这是最简单的道???啊??? 但不远处分明就有好几个一米出头的小孩,被大人套上雪具,迫不及待地开始往下滑。

     她不得不接受现实,好吧,这大概真就是这里最简单的道了。

     身边的同学一个个滑走,最后一个鼓励她说,来啊来啊,其实就这一段看起来比较陡,过了这个坡就好了。

     她犹犹豫豫,想总之不能抱着板走下去吧,只好硬着头皮,横板一点一点往下挪。

     动作虽然可笑,但是好歹下去了呀,她安慰自己。

     就这么一直挪到一段缓和的坡道,才算放开了慢慢滑起来,一时间竟有点自我佩服,脑中一个小人儿拍着她的肩膀说,哈哈,凌田你真行,你滑起来了耶。

     然而话音未落,就摔了一跤。

     她爬起来,继续往下,却又见一段陡坡,只好又横着板一点点卡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记得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脚下忽然找到了感觉,仿佛身体先于头脑苏醒,她忘记了其他,只是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