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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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只吃很少一点,又过了一整个下午,早已经吐无可吐。

     现在感觉胆汁都顺着鼻腔往外流,胃里却还是一阵翻江倒海,不停地吐酸水。

     我哥穿着拖鞋的脚踢了踢我屁股:“叫哥。

     再没大没小地叫名字就把你吊起来打。

    ” 妈的,我哥就是个变态,没准真能干的出来。

     我没空理他,胆汁都快吐干净了,只能干呕。

     但是胃里的难受劲还是没有缓过去,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差点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这么撅过去。

     如果栽进马桶里就很傻逼了。

     这个念头撑着我又醒过来,然后我发现我已经靠在了我哥怀里,坐在洗漱台上,他认认真真给我擦脸。

     他拿起漱口杯给我:“漱漱口。

    ” 我抬手就挥翻了水,洒了他一身。

     然后起拳头冲着他脸砸过去。

     我哥半中间握住我的手,差点忘了他以前学过散打:“靠脸吃饭的,宝贝儿换个地方打。

    ” 我狠锤了他两下,但是我吐到虚脱根本没劲:“宝什么贝儿,少恶心人,谁他妈给宝贝儿催吐的?”我哥任我锤,然后捡起漱口杯,冲干净接上热水又递给我。

     我没力气作了,安安分分靠着他漱口,让他给我换掉已经脏了的学生衬衫,然后把我泡进我卧室洗手间里的浴缸,再去给我准备睡衣。

     我草草洗完,随便裹了一条浴巾,出了卧室看见楼下客厅里书包还散在那儿,又下楼把包安顿好。

     而后又上楼,走到我哥房间门口,敲敲门再推开。

     我哥看上去温润得很。

     比如这时候,戴着银丝细框的眼镜,靠在床头翻书,另一只手里还夹着半根燃着的烟,火光忽明忽灭,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听见声音抬头,扬了扬下巴,示意懒人沙发上的一摊衣服:“睡衣在那儿,换了过来睡。

    ” 我一边往沙发那边走,一边随手把身上的浴巾掀起来盖在头上,把头发上往下淌的水珠吸干,然后把睡衣捞起来,浴巾被我扔到沙发上。

     无所谓,我哥会收拾。

     我一边套睡衣一边往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