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残烛摇曳照遗策 孤臣诀别托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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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不走!要死一起死!” “混账!”李仁T爱一脚将他踹开,“死,谁不会?活着才难!我李家的香火,不能断在你手里!这是命令!” 安排完家事,李仁爱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独自向书房走去。

    他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无比萧索,却又无比坚定。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李仁爱屏退了所有人,甚至没有让福伯进来伺候。

    他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他没有选择白绫或毒酒,那是一个失败者才有的结局。

    他,李仁爱,大夏国的礼部尚书,即便要死,也要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完成最后一件事。

     他平静地在书案前坐下,亲手研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

     笔尖蘸饱了墨,在纸上却久久没有落下。

    他想说的太多,西夏的积弊,党项的民风,君主的昏聩,朝臣的短视……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许久,他终于落笔。

    这一次,他没有用西夏文,而是用一手极为工整的汉隶,写下了奏疏的抬头——《夏国罪臣李仁爱泣血叩奏大宋皇帝陛下》。

     奏疏中,他不再以“敌国之臣”自居,而是以一个历史见证者的身份,剖析西夏立国之本、积弊之根源、党项民风之悍勇、以及西北地理之复杂。

    他没有为李乾顺辩解,反而痛陈其罪,认为其首鼠两端、贪图小利,终将大夏引向绝路。

     他恳请赵桓在占领西夏后,能够善待无辜的党"项百姓,给予他们一条生路。

    他写道:“党项之民,非不忠勇,然其主昏聩,其臣贪鄙,致有今日之祸。

    陛下若行雷霆,玉石俱焚,西北之地,十年不宁。

    若施怀柔,区别首恶胁从,则可迅速安定,为陛下守西陲门户……” 他又大胆建言,建议宋朝在占领西夏后,不可尽废其俗,当保留部分部族首领,以夷制夷,方能长久稳固西北。

     这既是一份“遗策”,也是一份一个臣子对本民族最后的守护,更是一个政治家在生命尽头,对另一个强大君主的最后“说教”。

     写完奏疏,天已蒙蒙亮。

    李仁爱仔细地将奏疏用火漆封好,在封口处,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他将这封信放在书案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从书案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是他年轻时,行走沙场时所用的防身之物,锋利异常。

     他走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兴庆府的晨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解脱的微笑。

     “大夏……完了。

    老夫……也该走了。

    ” 他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整洁的官袍。

    他靠在墙边,缓缓滑落,眼中最后的光芒,望向的是东方——大宋的方向。

     就在李仁爱自尽的同一时刻,尚书府的后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老管家福伯,一身布衣,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怀中紧紧揣着另一封信。

    这是昨夜老爷在召见家人前,单独交给他,并让他立下血誓,务必送到的信。

     “福伯,”昨夜李仁爱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府中,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你了。

    这封信,无关国事,只关乎我李家血脉,关乎万千党项百姓的生死。

    你不是党项人,宋军入城,或许不会为难你。

    你拿着这封信,出城去,一路向南,找到宋军的大营,亲手交给他们的皇帝。

    告诉他,这是李仁爱最后的请求。

    ” 福伯回头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四十年的府邸,老泪纵横。

    他知道,他自己这一走,怕是永别。

    但他更知道,怀里的这封信,承载着老爷最后的希望。

     他抹去眼泪,毅然转身,消失在兴庆府清晨的薄雾之中。

    他要替老爷,完成这最后一次的“出使”。

     而李仁爱以身殉国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半个时辰后,传遍了整个兴庆府,也传到了龙椅之上,那个已经六神无主的夏崇宗李乾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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