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不必背负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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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10套房里,温时溪呆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地毯。

    从埃琳娜房间出来到大使馆的人离开,不过短短四个小时,一切就结束了。

     哭不只是软弱,可以是感伤、触动,也可以是压力释放、是一种自我调节机制。

    这种最原始的情感表达,能让心灵得到呼吸。

     可温时溪不想在这里哭,因为江获屿就坐在身旁,她不想解释自己经历了什么。

     恋爱关系中的倾诉固然重要,但在帕尔特这件事上,她需要的不是有人倾听、不是有人建议……而是需要一个“自我消化”的空间。

     “你想和我说说吗?”江获屿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某种安抚的力量。

     温时溪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直到她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游丝:“江获屿,我要洗澡。

    ” 她心里还有点害怕,像刚完成跳伞的人,需要一个缓冲期,来让心跳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好。

    ”江获屿应道。

    低头在她的发旋上落下一吻。

    随后起身走进浴室,帮她放洗澡水。

     成熟的亲密关系就像双人舞,知道什么时候收紧手臂,更懂得何时留出旋转的空间。

    温时溪想说话时他会秒回,想独处时他就自动调成静音模式。

     卧室床上的被子还维持着掀开的状态。

    江获屿今晚和客户喝了点酒,回来后睡得很死,林渊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

     林渊差点以为总裁也跟帕尔特一样嗝屁了,急忙刷开房门冲进3201,伸手一探还有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总,帕尔特死了!快起来。

    ”林渊一把掀开总裁的被子,“法务和公关等你开会呢!” 这句话在江获屿脑子里盘旋了一圈才降落,他的脸上瞬间煞白,猛地站起身,前额一股尖锐的刺痛,晕眩感伴随而来。

    缓了一阵才匆匆跑向会议室。

     等他完成部署工作赶到31楼时,就看到温时溪瘫坐在地上,Wendy在一旁试着将她拉起来。

     江获屿不需要问“怎么了”,他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就像一位老练的水手,通过海风的咸腥,便能预见风暴。

     不过,他猜到了帕尔特的死亡与预知梦有关,却误将温时溪眼中的空洞理解为未能挽救生命的自责。

     酒店的水压很大,十分钟浴缸已经差不多放满了。

    温时溪整个人沉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洗澡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似乎能将所有负面情绪消融在热水里。

    以致于她此刻像个蹩脚的演员,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温时溪闭上眼睛,索性又往下沉了沉,黑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像一丛漂浮的水草。

    热水包裹住全身,水压将胸腔里的窒闷积压出来,她张开嘴吐出细小的气泡,像鱼一样沉默地开合着腮。

     黑暗中,帕尔特那只惨白的手突然痉挛般一颤。

     “咳!”温时溪猝然呛水,气管像被冰锥贯穿。

    她胡乱抓向浴缸边缘,却因湿滑再次栽进水里。

    手肘重重磕在缸底,骨骼传来剧痛。

     她趴在缸沿猛烈咳嗽。

    鼻腔被暴力撑开的撕裂感直冲天灵盖,前额骨持续鼓胀,咳出的水珠混着眼泪砸在水面上,心口的郁结也咳在了空气里。

     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江获屿的脚步却在瓷砖上迟疑地顿了顿。

    他走到浴缸边蹲下,手掌在她湿漉漉的背上轻轻拍着,“没事吧?” 温时溪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肩头,肩膀随着抽噎微微耸动。

    “好痛……”她哽咽着,“手好痛…头也好痛…” 水珠顺着她的脸颊,在江获屿肩头洇湿一片。

    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轻轻搭在她颤抖的肩头。

    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凌晨3点17分。

    帕尔特在梦中举起酒杯一饮而下,那只浮肿的手突然暴长,几乎要捅破梦境屏障抓向她的眼球。

     “啊!”温时溪弹坐起来时撞到了江获屿的下颌。

    她急促的喘息在黑暗中拉出白雾,汗湿的衣服布料黏在后背。

     江获屿坐起来,拇指抹过她眉弓跳动的青筋,指腹沾到的不知是汗是泪,“要不跟心理咨询师说说吧?”阴影中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人揽进怀里。

     “我不要酒店的咨询师……”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的布料里,手指无意识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