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关灯
    ----这玩意还是鹿蹊特意回家取来的。

     外表的确漂亮的鹿蹊甩甩自己脑后的小揪揪,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

     啧!他可真是长了一张充满诱导性的罪恶脸蛋。

     鹿蹊仔细回想过初高中时期,发现他虽然总是悄悄偷看季空青,但他本人的的确确没有和季空青有过什么交集。

     之后更是十年不见。

     估计对方也只是相亲见面之后觉得各方面合适吧。

     幸好不是什么初高中喜欢到现在的白月光。

     不然,要是让正经禁欲的季教授发现,心里的白月光在这十年里变成了黄月光…… 那可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一个黄色的他,要怎么安慰一个白色的季教授? 罪过罪过。

     阿门阿门。

     鹿蹊的脑袋里放飞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没发现自己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伸手拎了骑装衣袋,出门赴约。

     ***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

     一个生怕和上次一样出现沟通意外,影响到马场的约会,言谈举止都更加谨慎,但心里也隐隐含着期待,希望鹿蹊在看到马场的布置后,能想起两人在少年时期共同的回忆。

     另一个则是一想到自己在马场要干什么,就有种浑身细胞都在蹦跶的蠢蠢欲动,沉浸在即将玷污高岭之花的刺激心虚里,眼睛都不敢直视正经的读书人。

     两个对即将到来的马场约会各怀心思的人,这顿饭吃得倒是非常默契礼貌。

     十分平静和谐。

     …… 鹿蹊留学回来后便定居在这座城市,他虽然有很多艺术生都有的浪漫主义毛病,但他也同时具备当代年轻人的不优秀品德。

     宅且不爱动。

     年少时为了当个乖孩子去卷生卷死,各种东西学了一堆还都要学好,要是别人,大学放飞估计得各种胡吃海塞自由疯玩,但鹿蹊是直接门一关当起了最喜欢的镇宅咸鱼。

     所以,鹿蹊上一次来马场这种既晒太阳又健康运动的地方…… 估计得往前追溯个好几年。

     换好骑装的鹿蹊站在围栏边,在教练的引导下轻轻抚摸枣红色大马的鬃毛。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鹿蹊抬头望去,呼吸瞬间停滞---- 季空青换了一身笔挺的白色骑装,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逆光而来时,阳光为一人一马镀上金色的光晕,宛如从画中走出的骑士。

     雪白的骏马步伐优雅,每一次昂首都带起鬃毛如流云般飘动,马蹄踏过草地,扬起细碎的金色尘埃。

     季空青握着缰绳的手白皙修长,他驱使骏马踢踢踏踏着靠近鹿蹊,翻身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面容温和,眼带笑意:“抱歉,等很久了吗?” 鹿蹊没敢再摸马的鬃毛,而是将双手微微背在身后,指甲用力在木质的围栏上戳戳抠抠。

     比起低调内敛的正装,这套白色骑装虽然也剪裁合身,但紧绷的布料像第二层皮肤般勾勒出肌肉的起伏,完美的弧度曲线最终收拢进深色的手套与马靴边缘,怎么看都有种让人想要扒拉开的禁欲感。

     尤其这个时候的季空青,左手还握着深色的皮质马鞭。

     鹿蹊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视线黏在马鞭上。

     但忍了两秒后,他反应过来了。

     不对啊,他今天不是来当正经相亲对象的,他是来扭转季空青心目中,对他那种宜室宜家乖巧型刻板印象的! 想到这,鹿蹊忽然就放松了。

     他大大方方地笑开:“也没有很久,我还在选马呢。

    ” “其实我有很多年没来过马场了,恐怕连怎么上马都忘啦。

    ” 季空青看了眼旁边被教练握着缰绳的枣红色马匹,眸光微闪:“不介意的话,鹿先生可以试试惊霜,不必担心,它的性格很温顺。

    ” 况且还有他在。

     鹿蹊脱口而出:“可是比起你的马,我对你的马鞭更感兴趣。

    ” 季空青很明显怔愣了一瞬。

     正当鹿蹊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上来就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