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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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张太医小心剪开明渊后背被撕裂的衣衫,露出那两道皮肉翻卷、触目惊心的爪痕时,绥安“哇”地一声又哭出来,小身子颤抖着就要往前扑:“不要剪明渊的衣服!坏人!会痛死明渊的!”宫女们慌忙抱住她。

     “殿下莫怕。

    ” 苏景曜忍着消毒药水带来的灼痛,声音尽量平稳地安抚妹妹。

     他看见明渊咬紧牙关趴在软塌上,额上全是冷汗,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和紧张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但硬是没发出一点呻吟声,只有紧握成拳的双手指节捏得发白。

     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两片蝶翼般的阴影。

     张太医的手法已极为轻柔迅捷,清洗、止血、敷上特制的金疮药粉,再用细软的棉布仔细包扎好。

     整个过程,明渊的身体由最初的僵硬紧绷,到后来因药物刺激而难以抑制地微微抽搐,再到最后药性发挥带来镇痛后浅浅的放松,他始终一言不发,唯有那被自己死死咬住的下唇上,留下深深的齿痕。

     绥安抽噎着,也不敢再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明渊的后背,每当那小小的身体颤抖一下,她的肩膀也跟着缩一下。

     处理完明渊,轮到苏景曜手臂上的抓痕。

     太医刚一碰触,苏景曜下意识地“嘶”了一声,眉头皱紧。

    绥安刚刚才稍微平复的情绪又被这一声抽气点燃,小嘴一瘪,金豆子又开始簌簌往下掉: “哥哥也疼…太医公公你轻一点嘛…”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哀求,小脚丫在乳母怀里踢蹬,仿佛这样能替哥哥分担痛苦。

     张太医哭笑不得,只能连连应声:“小殿下放心,轻着哩,轻着哩。

    ” 饶是如此,清创时苏景曜还是疼得额角青筋直跳。

     明渊趴在旁边的榻上,微微侧过头,沉静的眸子看向景曜臂上那三道狰狞的血痕,又看了看太医手里的工具,沉默片刻,用一种几乎只有苏景曜能听到的、因忍痛而微微沙哑的细声说: “闭气,看旁边柱子纹路,数到十就过去了。

    ” 这是他之前忍痛时用的法子。

     苏景曜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照着明渊的方法,强迫自己盯着墙角柱子上的回字纹路,默默计数。

     “好啦好啦,大殿下这伤口也处理妥当了。

    ”张太医终于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就在这时,一直紧张兮兮的绥安,从乳母怀里挣扎着滑下来,蹬蹬蹬跑到两个“伤员”榻前,看看明渊裹着纱布的后背,又看看苏景曜包扎好的手臂。

     小公主眼睛里水光还未散尽,小脸却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伸出两只小手,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明渊的肩膀(避开了伤处),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苏景曜未受伤的那只胳膊的臂弯,用她自己才懂的方式表达着“不怕不怕,安安拍拍就不痛啦”的笨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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