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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看过哪些风景。

     是。

     信中都是阮丹青也去过的地方。

     还写出他当时说的话,有些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末了总会附一首英文诗。

     比如: 我只是你的一个奴仆,我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时时在你身边侍奉。

     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奴仆,只好站在那里,无思他想。

     只能保佑你,于此快乐。

     为了你的爱,我就是一个愚者,任你差遣。

     你的胡作非为,我都爱而无憎。

    * 阮丹青在灯下读完,嘟哝:“真老土。

    ” 什么年代了,还抄莎翁的诗写情书,毛头小子才这么干。

     再有时,褚世择到国内,就连同鲜花送一张邀约请帖,写明时间地点,许他赴不赴约。

     阮丹青一应避之大吉。

     阮丹青还是不信,谁要信呢? 他想,褚世择纠缠不休,不过是应了那句话----有拂人意才能动人心。

     要是褚世择现身,他一定不能再软,硬气起来,让他不要再写信过来。

     可惜这家伙狡猾地没有出现。

     只是褚世择旗下的投资公司找上门,要合作项目,并指名阮丹青作负责人。

     老板既喜也忧:“我早知是金子迟早会发光,你这样的人才,大公司一定想网罗。

    小阮,改日飞黄腾达,务必记得我们的交情。

    ” 阮丹青哈哈一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先不把眼前事搞砸再说。

    ” 倒不是自贬。

     阮丹青在行会意外遇见过大学的老师。

     老师说:“你成绩这般好,怎么不继续深造?学无止境。

    我们这专业,只读完本科怕还不够。

    ” 他哪敢回美国? 那可是褚世择的地盘! 要是回去,不就是主动走进褚世择的掌心? 到时又被锦衣玉食地豢养在大别墅里。

     想到这,阮丹青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因过往经历,阮丹青不止一次疑神疑鬼。

     曾经在路上被摄影师街拍,却以为是私家侦探。

     唉。

     真是风声鹤唳。

     不过,这次他同楼的住户倒没换。

     他偷偷观察一阵子,都是一群打工的年轻牛马。

     使他回忆起住在美国那件小公寓中的事。

     阮丹青热心肠,遇见新搬进来的老弱妇孺,二话不说,总会上前搭把手。

     同是天涯沦落人。

     难免聊两句。

     他记得,其中有位单亲妈妈。

     她时刻戴十字架项链,紧握着,感激一切,对阮丹青说:“神眷顾我,才让机构选中我作救助对象。

    我获得一年免费居住。

    这么好的房子,居然不要房租。

    我一定要趁此机会改变命运。

    ” 住户中除了他旁边的两位保镖,其余是被随机选择的普通人,标准是履历清白、善良无害。

     后来阮丹青跟在褚世择身边,他问过一次:“我走了以后,那些被你安排住进去的人要搬走么?” 褚世择说不会,那栋楼他已付完一整年租金。

     阮丹青想,这家伙虽然图谋不轨,步步紧逼,但无意中,还是做了几件善事。

     又问:“还以为你会把楼买下来。

    ”他故意阴阳怪气。

     褚世择笑笑,说:“可以买。

    就是有点麻烦。

    你住过应当知道,那里是帮/派地盘,情形很复杂。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无所不能。

    ” . 总之,他埋头工作,生活单调。

     褚世择的信他一封没回,却还是一直寄来,半年攒了一纸箱。

     阮丹青倒没打算扔。

     他想,或许等到他老了,可以拿出来读一读,和小孩子讲故事一样地说自己年少情史。

    然后唏嘘自己迷恋的不是某人,而是青春时光。

     到那时,时过情迁,尊贵的褚先生或许在其中也不过一片艳屑。

     临近十一假期。

     有个朋友途经上海,约他叙面。

     这朋友是个男同性恋,名字叫纪绘川,现正在美院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