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画室遗留的素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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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手笔,画旁批注着:「小晚的第十三次过敏休克」。

     沈星晚突然咳嗽着撕下画页。

    纸张碎裂声里,顾言看见她后颈疤痕渗出组织液,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当他伸手欲扶时,她却转身撞翻颜料架,钴蓝色泼上两人交叠的衣摆。

     "别碰!"她攥着半幅残画后退,"这些都是病毒......林主任说的......" 顾言踩住翻滚的调色盘,橄榄绿在柚木地板拖出长痕。

    他忽然扯开衬衫,露出腹肌上增生的疤痕:"那年火灾,你也是这样说的。

    " 沈星晚的瞳孔在阴翳中收缩。

    记忆如倒流的胶片——十五岁的顾言撞开实验室气密门,飞溅的硫酸在皮肤蚀刻出永生印记。

    而她蜷缩在仪器台下,腕间监测环闪着濒危的红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画室重归寂静时,雨滴正巧砸碎天窗玻璃。

    沈星晚蹲在颜料渍里拼凑残页,医用腕带滑落,露出成排的针孔。

    顾言忽然发现那些针眼排列成天鹅座形状,与父亲某幅星轨图如出一辙。

     "该换药了。

    "他掏出随身药盒,"你后颈的伤口......" 话音未落,沈星晚突然扯开旗袍立领。

    结痂的疤痕下,淡青色血管搏动如琴弦:"林主任当年就是从这里注射的。

    "她将银质书签抵在颈动脉,"说要切断过敏的记忆神经。

    " 顾言的手僵在半空。

    药棉沾着的碘伏滴落地板,洇成不规则的星云。

    他忽然理解父亲为何在实验日志里画满破碎的鸢尾——那是种不出春天的实验室,永远循环的过敏噩梦。

     正午阳光刺破云层时,他们在画箱底层找到铁皮盒。

    沈星晚的银簪撬开锈蚀锁扣,陈年艾灸条的药香裹着情书涌出。

    1999年至2003年的浅蓝信笺,每封火漆印都盖着顾言姓名的缩写。

     "父亲代笔的?"她抖开最旧的那封,薄荷叶标本碎成尘埃。

     顾言却盯着信封背面。

    紫外线照射下浮现暗纹,是沈星辰的脑电图与沈星晚的过敏原检测曲线重叠,父亲用红笔标注着:「双生子共振现象」。

     "原来如此......"沈星晚突然嗤笑,"那些年突然发作的过敏,都是因为星辰在哭。

    " 画室门砰然洞开。

    林静怡的翡翠耳坠晃碎满地光影,她手中攥着的正是"蚀"系列项链,缺口处新镶的钻石闪着冷光。

     "收拾得很干净。

    "高跟鞋碾过残画,"可惜病历能销毁,基因却骗不了人。

    " 沈星晚忽然抓起松节油泼向展柜。

    当林静怡惊退时,她迅速将铁皮盒塞回顾言怀中,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划写:「跑」。

     梅雨在逃亡途中突然变得愈发急促,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一般。

    顾言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人,在狭窄的巷弄间飞速穿梭。

    他的步伐稳健而迅速,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沈星晚的旗袍下摆被风卷起,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

    那旗袍的下摆还卷着一些画室的残稿,随着她的奔跑而飞舞着,像是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终于,他们在一家老裁缝店前停下了脚步。

    顾言轻轻地推开店门,将沈星晚扶进店内。

    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沈星晚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顾言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

     就在这时,沈星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咬开了顾言衬衫上的一颗纽扣,然后迅速地将一个铁皮盒从衣服里掏了出来。

     顾言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只见沈星晚将铁皮盒紧紧地贴在他心口的疤痕上,仿佛那是一个能够拯救他生命的符咒。

     "父亲最后的礼物......"她咳出的血珠染红信笺,"在苏黎世......" 暮色吞没最后的天光时,顾言在铁皮盒夹层摸到微凸。

    瑞士银行保险柜钥匙的齿痕间,刻着他们本该成为合法夫妻的日期。

    沈星晚的呼吸渐弱,腕间红绳铃铛滚落,在青石板上敲出往事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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