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删除的诺贝尔奖

关灯
    斯德哥尔摩市政厅的穹顶下,林砚摸着空荡的诺贝尔奖展台,手指触到大理石台面的凹痕——那里本该刻着第514次循环中“时间熵变理论”获奖者的名字,如今却只有蛛网般的划痕。

    恐龙幼崽突然发出哀鸣,它的鳞片对展台下的时空残片产生共振。

     展台玻璃柜里的空白奖座突然发烫。

     001号调试员用机械义肢敲了敲玻璃,柜内的空气突然凝结成全息影像:穿着燕尾服的中年学者正在领奖,他的后颈有未退化的蝴蝶纹身,手中的获奖感言稿纸边缘写着甲骨文“时间是恐龙的足印”。

    画面突然扭曲,学者的脸被系统抹除,只留下空中漂浮的领奖词:“文明的进步,始于对‘不可知’的冒犯。

    ” “他们删除的不是获奖者,”商周-07号的残影出现在展台上,她的旗袍换成了诺贝尔奖得主的礼服,“是所有试图量化时间的勇气。

    看这个——” 她抬手拂过空白奖座,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摩尔斯电码,那是第732次循环的物理学家在狱中用指甲刻的时间公式,每个点划都混着血迹与希望:“t=√(ENTROPY×LOVE)——时间的平方根,是熵增与爱的乘积。

    ” 市政厅的水晶灯突然熄灭,陷入绝对黑暗。

     林砚的腕表发出荧光,表盘上的线粒体频率与奖座共鸣,竟在地面投射出被删除的获奖者们的影子。

    他看见原始人科学家用恐龙骨计算昼夜交替,中世纪修士在修道院地下室绘制反熵星图,未来工程师在黑洞边缘设置时间观测站,每个影子的手中都捧着空白奖座。

     “系统害怕时间理论,”001号的声音从影子们的胸腔中传出,“因为时间是文明的觉醒计时器。

    当人类开始问‘我们从哪来’,系统的倒计时就已经启动。

    ” 恐龙幼崽突然展翅,翅膀上的基因链与影子们的公式共振,水晶灯重新亮起,每个灯泡里都囚禁着被删除的时间悖论:“先有恐龙还是先有时间?”“如果回到过去杀死系统,现在的反抗者会消失吗?” 空白奖座开始震动,金属表面渗出银色液体。

     液体在空中聚成颁奖词全息投影,这次没有获奖者姓名,却列出了所有被删除的研究:“授予所有敢在系统的‘时间牢笼’上凿洞的人,他们用疑问当钻头,以想象为燃料,在不可能中开辟出丈量永恒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