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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转过头,礼节性地手伸过来,碰了碰方柏嘉的额头,检查他的情况怎样。

     方柏嘉呆住了。

     在他的认知和理解中,汤昼恒是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首先,那个人已经有一年没住宿舍了。

    其次,上次见面时他是不是还说了差点让对方下不来台的话来着? 易感期吃的药让他昏昏沉沉,脑子也不够灵光。

    方柏嘉皱着眉冥思苦想一秒,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困惑转变为恍然。

     ----难受了好几天,终于做了个像样的梦了。

     身上发热,方柏嘉下意识地追寻本能,想要如往常般地向梦里的汤昼恒寻求慰藉,揉了揉眼睛,对着床边的青年迷迷糊糊叫了一句:“老公?” “……” 听到这话,汤昼恒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抬起头,环视整个房间一圈。

     没人。

     进门后一路穿过客厅和走廊走来的路上也没看出房子里还有别人的迹象。

     所以刚才那句是在叫谁? 汤昼恒匪夷所思地偏了偏头。

     也许是他听错了。

     才这样想,下一秒,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T恤的方柏嘉便泥鳅一样不由分说地钻进他怀里,叫出了第二声:“……老公,我难受。

    ” 说话间还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绵绵的,带了些闷闷的鼻音,下巴搭在汤昼恒的肩膀上,小动物寻求安慰似的蹭蹭。

     他看起来的确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才两三天不见,本就瘦削的下巴竟然又窄了两圈。

     方柏嘉人又高瘦,摸着腰细细的,没什么肉,手隔着衣服贴在背上,都能触到微微凸起的脊椎骨。

     汤昼恒被他扑了个满怀,脑海里还在琢磨着对方刚才口中的“老公”是谁,他认识吗? 还没能再多思考半秒,毫无征兆地,方柏嘉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这下汤昼恒彻底凌乱了。

     无论如何,方柏嘉肯定是易感期烧糊涂了,这一点他很肯定。

     毕竟以对方平时的态度来说,方柏嘉无论如何都不是会在清醒状态下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柔软的触感挤压嘴唇,汤昼恒怔了两秒才意识到应该拒绝。

     他偏了偏头想要躲避,然而身体才往后撤两公分,就被方柏嘉敏锐地察觉到,追上来不依不饶地继续亲。

     然后再躲,对方再追。

     汤昼恒的不配合让方柏嘉生气又不解:易感期要靠吃药度过已经很难受了,怎么连亲个人都这么麻烦。

     平时见不到面,难道在梦里都要给他脸色看吗? 等等。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梦,难道不是想对汤昼恒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方柏嘉脾气上来了,冷不防改变主意,一反刚才的态度推开汤昼恒,转身在枕头下边摸索。

     找了半天,终于掏出自己的手机,冲对方冷酷道:“要多少钱,你直接开个价吧。

    ” 今天的主题,就当做富哥包养小白脸好了。

     他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汤昼恒没拐过弯来,好一会儿不说话。

     方柏嘉干脆给他定价:“亲五分钟一万块----不对,十万块,这样可以了吗?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 说完见汤昼恒不动,又催促他:“把你手机拿出来,快点。

    ” 这场景实在诡异。

     当红偶像没人缺这点钱,汤昼恒纠结的是对方的态度---- 毕竟方柏嘉熟练的样子不像演的。

     他有点在意,又说不清自己在在意什么,迟疑着将手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东西紧接着就被方柏嘉夺走,在他没解锁的手机屏幕上一通煞有介事的乱点。

     过了几秒,扔回汤昼恒的怀里,一脸不屑又神志不清地道:“剩下没用完的先存在你这里。

    ” 大功告成,方柏嘉有种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的满足,仰起头,捧着汤昼恒的脸“啾”一声亲上去,一边亲还一边嘟囔:“这才对啊,和我亲一下又能怎么样。

    ” 汤昼恒对着自己的锁屏界面沉默了。

     现在可以确认了,这人确实晕得六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