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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事人双方对委员进行贿赂说情,仲裁委员的选拔一律都在仲裁前二日才进行,名单到仲裁当日都不会公开。

     为了避免护短,在抽签时就剔出了二年R班的学生,除此之外,安特所在的手球校队、莫思所在的新闻社,也都不在抽选名单之列。

     教师无法成为仲裁委员,也无法改变仲裁结果。

    但能和学生一样出席旁听,并在结束时给予学生意见和勉励。

     我腰肢微屈,做起蛇式,目光正对墙上那一整片的标本。

     被闯空门后,我清点了宿舍内的毁损物品。

     好在屋内乍看之下凌乱,但真正被毁掉的标本并不太多。

     主要是我初来乍到,还没时间好好整理行囊,墙上挂的只有我特别中意的几个标本,多数还收在箱子里。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心疼,我把还救得回来的虫体放进培养皿里,像拼图一般,用镊子一点一点黏回去,再用固化剂重新固定。

     但浸液标本大多救不回来,素体在离开甲醛、接触到空气瞬间就萎缩了。

     我只得把那些素体带到后山,挖个坑埋葬起来。

     看来即便是做成标本,也不见得能永久保存。

     第20章仲裁委员应保持中立 看来即便是做成标本,也不见得能永久保存。

     此时我搁在窗台上的手机跳出短信通知,我瞄了一眼,对方的显示名称是“章德马”,屏幕上是他困惑的消息。

     “要来探望我当然没问题,但老师您不是我导师、也不是手球社的指导老师,那为什么……” 我深吸口气,面对着浸液标本的罐子,举高双手,弓起单足、站稳身躯。

     那是拜日式中的最后一式,称作树式。

     树式顶天立地、天地与我融为一体,我即为天、我即为地,是瑜珈仪式追求的终极状态。

     我双手合十,诚心礼拜,而后在夜色里睁开双目。

     “Namaste。

    ” ★★★ 张毕尹站在通往宿舍栋的连通道上。

     他仰视着眼前挡住他去路、高了他两颗头的男人,神情相当冷漠。

     “……毕,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赖安特似乎刚练习回来,他制服外套脱了,只留下里头的衬衫,扣子一路开到胸下,露出里头训练有素的胴体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个男的……那个叫胡蝶伊的老师,跟你是什么关系?” 张毕尹没有答话,低头就想离开,但赖安特高大的身躯阻住他。

     “他很危险。

    比之前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师还要不好对付……再这样下去,运行人的事会被他发现也说不一定。

    ” 张毕尹终是停下了脚步,在赖安特提及“运行人”时。

     “他并没有违反任何禁止事项。

    ”张毕尹说。

     “他到处探听守则的事情,还缠着罗莫思那小子问问题,这还不够吗?” “……他有收到‘通知’。

    ” 张毕尹像是放弃什么一般,轻叹了口气。

     “通知?守则通知吗?!”赖安特大惊:“但他不是老师……” “嗯,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但如果他收得到通知,他就是‘工蜂’,工蜂之间讨论守则,并不在禁止事项之列。

    ” 张毕尹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守则也没有通知我们运行,代表胡蝶伊的作为符合规矩,不需要大惊小怪。

    ” 他再次穿过赖安特身侧,但赖安特开口了。

     “……那个老师,是个疯子。

    ”赖安特说:“他不正常,虽然他努力演成正常人的样子,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 毕尹顿了下,“他的事情,我自有想法,你不用管。

    ” “他为了调查金姑姊的事,拍了自己的裸照上载到匿名版,光这件事就不是一般老师做得出来的。

    再放任他在蜂巢里,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说过了你不用管,什么时候我的指令必须讲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