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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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琬当场僵住了。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四肢如此无措,从头到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而身上的男子浑然不知,还在着迷般地碾磨。

     宋琬好怕,她好怕沈期清醒过来,要把她灭口。

     可她也中了药,就算心肠再硬,身子也是软的,几乎瘫在他的索求之下,流水般摇曳。

     沈期终于吻到餍足,喘了口气,又亲了一下,晕乎乎地瞧她。

     他像是困倦极了,桃花双眸红着,点染了些许珠泪,又十分迷惘似的,拿指尖点在宋琬小巧的鼻头,问她:“你是谁?” 宋琬挣扎着抵住他,勉强攀上他有力的臂膀:“我,下官……” 她话都没说出来,唇舌又被堵住了,沈期尝到了甜头,开始打量这份诱人可口的食物,见她并没有尝一口少一口,想必是可以随意啃咬的。

     既然剔透的小嘴很甜,脸蛋应该也不差吧。

     他这样想着,直接张嘴咬在了宋琬的面颊上,特别软,嫩得像豆腐一样,还香香的,不是任何兰麝熏香的味道,而是那种林间花心一般的,淬了晨露的蜜。

     她很冰凉,很好吃,也很好抱。

     虽然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她又为什么一直推开他。

     明明她也很想贴近他呀。

     他很紧很紧地箍住她,好像她是一块举世难求的美玉,又能解渴,又能降燥,只要抱着她,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

     只是,她到底是谁啊?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什么精怪幻化成的东西? 沈期很委屈地皱眉了,因为他不知道怀里的是什么。

     他揉着姑娘滚烫的脸颊,低头瞧她。

     原来是一个小桃子,是精怪,又粉又嫩,戳戳小脸,桃肉多汁得快要溢出来。

     宋琬早就不抵抗了,叫他占点便宜倒无所谓,何况她也躁动极了,似乎只有寸步不离地贴着他,才能纾解一二。

     她脑袋缩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地呼气,可无论怎么调息都是热的,她的眼睛热,耳朵热,气息扑在他的胸膛上,更像是点着了火一般,越烧越热。

     然后她感觉沈期变本加厉,受了本能的驱使,扯开了她的腰带。

     宋琬快要疯了,她有预感,等药效过了,她跟沈期绝对要死一个,大概率死的是她。

     她大口喘着气,逼自己胡乱想象,把枕衾想成冰块,屋子里刮的尽是北风朔雪,她被吹得清醒了,十分的清醒,根本不需要抱着他。

     然后她意识涣散,咬住了沈期的耳垂。

     男子像是接收到什么蜜语似的,欺身压住了她。

     宋琬情真意切地哭了,眼泪几乎是一颗一颗地往外蹦,很快就滑落到两腮,钻进领子里。

     怎么会这样啊,她还不想死,她还不想死! 她要查案,她要捞人,她要把所有该杀的人全杀了,怎么能折在这种事上!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下榻,手脚并用地去找家伙,能砍能砸的,全部扔到床上来,开始砸窗户。

     沈期呆坐在一边,非常困惑地扯着被子,眸光潋滟,一副被她欺负惨了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这个桃子精似乎力气很大,撞得窗扇哐哐响。

     他脑子里还是浆糊,却善良地朝她伸手:“要砸哪里?我帮你。

    ” 宋琬欲哭无泪,颤巍巍地把灯架递给她,手抖得有如八旬老太:“砸窗户。

    ” 沈期很听话地跟她一块砸,那两块钉死窗框的木板终于松了,哗啦掉下来。

     沈期似乎很怕她被砸伤,抬手盖住了她的头。

     宋琬往前一撞,又落在他的胸膛上。

     那股熟悉的热气又蒸腾起来,宋琬感觉再碰他半刻,自己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赶紧推开窗扇,大口呼吸冷气。

     她扒着窗棂往外探,楼下是舒池,京城最大的观景湖。

     她真有种跳下去的冲动,大不敬地拽过沈期,问他:“你觉得跳下去会死吗?” 沈期很认真地观察了一番:“不会呀,我会水。

    ” 宋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勉强蓄了点力,就把他往窗外推:“失礼了。

    ” 她坐在窗沿上,看着沈期顺利地掉了下去,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好冷,好冰凉。

     只是她好重,为什么根本游不上来! 她不会憋死在湖里吧! 宋琬崩溃不已地往上刨,终于扯到了个人,那人很轻盈地抱起她,把她往游人稀少的岸边带。

     宋琬看着他扯她的方向,感觉他可能神智回笼了。

     至少还知道去画舫云集的另一边,游到远处才上岸。

     她爬到杂草丛生的砂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