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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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指的是……” 他说得含糊,赵株却是目光一沉,眼珠紧盯着谢浚的手指。

     那一枚乌沉沉的鹰首扳指,裹挟着令他喘不过气的野心,和无数酝酿中的雷霆风雨,被拍到了案上,只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仿佛落在棋坪上的一枚黑子。

     第33章 解雪时一手执白,端坐在榻上自弈。

     这棋子乃是狱中拾来的卵石,被他打磨平整了,光滑洁净。

    一副木枷充作棋枰,横在被褥上。

     自谢浚来过之后,他双手的桎梏便被解开了,只是腕脉被钳制久了,不甚灵便。

     但划出来的棋盘,依旧如平直如铁线一般。

     他是很有耐性的人,每落一子,时候都掐得都毫厘不差,宛如尺量。

     一时间,囚室内只闻落子时单调的“笃笃”声。

     棋子在他两指间略一打转,只见白光一闪,白子脱手而出。

     这一枚白子里,灌注了燕啄势的气劲,啸叫声出奇尖锐,一旦击中,必有颅脑迸裂之虞! 谁知斜刺里窜出一只滚烫的手,一把擒住了他的腕骨,肆意摩挲起衣袖间雪白的皮肉来。

     “太傅孤身自弈,岂不寂寞?”来人笑道,另一手拨弄他垂落的乌发,“不如教教我?” 解雪时抬眼。

     他的眼神很冷淡,只微微一挑眉峰,乱发垂在颊边,却丝毫不掩那种出鞘般的锋锐之色。

     “袁鞘青,”他慢慢道,“你倒是敢出来。

    ” 他膝上横着一把长剑。

     银白剑鞘,朱红缑绳。

     这柄以锋芒冠绝天下的文人剑,正静静地卧在鞘中,一只手握着剑柄,肤色玉白,温文沉静,但其间威仪,却令人丝毫不敢逼视。

     没有人敢在这只手握剑的时候,直撄其锋芒。

     袁鞘青偏偏含笑道:“解大人苦等许久,想必是在等袁某一颗项上人头。

    只是牡丹花下……” 话音未落,铜盏中的灯芯便是微微一晃,在无形无迹的剑气中一分为二,仿佛鲜红的蛇信一吐。

     随着“哧”的一声轻响,一缕青烟腾起。

    破烟而出的,赫然是一道雪亮的剑光! 妙到巅峰的一剑,来势之快,甚至远远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平滑的剑锋,只是如蜻蜓振翅般地一颤,瞬间挑翻灯芯,直逼到了袁鞘青双眉之间! 袁鞘青征战多年,对杀气的感知已然臻至化境,几乎在灯芯扑朔的一霎那,已经一脚蹬开棋盘,鹞子般疾退而去。

     满盘黑白子如骤雨般暴跳起来,但凡掼在剑锋上的,都在瞬间一剖为二,急坠落地。

     袁鞘青一气掠出了十数步,那一道雪亮的剑光,却始终如附骨之疽般,悬在眼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