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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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解雪时这副模样,显然是受尽了搓磨。

     他哪里还有打机锋的心思?当下里把解雪时的下颌一摸入手处绵软无力,大概是刚刚被卸脱了下颌,皮肤湿湿滑滑的都是涎水。

     解雪时的双颊都快烫得烧起来了,他当机立断,往袖口里一摸,抖出个玉瓶来。

    里头盛的正是他苦心寻来的麟胎丸,最能调理积瘀,祛除暗伤。

     他用拇指在对方双唇间重重一按,麟胎丸入口即化,瞬间没入了一片湿滑的唾液里。

     解雪时犹自皱眉,一面别过头,下意识地抗拒这种带有强迫性的亲近。

    但那清凉之意霎那间没顶而来,他口中生津,肺里更是清润晶莹,萦绕其间的血腥气荡涤一空。

     他对袁鞘青颇为忌惮,那一瓶瓶送来的麟胎丸,虽不至于弃置,但也是遣童子收了,仅仅尽了礼数。

     袁鞘青笑道:“我早说过这是好东西,太傅何以不信我?” 第50章 解雪时闭目良久,低声道:“袁将军厚赠,解某消受不起。

    ” “你若是消受不起,天底下还有什么人配担待?”袁鞘青道,一手揽着他,兴致盎然地掂了一掂。

     狐裘柔滑,隐隐透出底下硬玉般的腰身轮廓,瘦不露骨,仿佛一手可揽。

    他这种跋扈武人,素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如今却握着一截属于男子的腰肢,心里痒得厉害。

     解雪时体质不佳,因而分量远远及不上寻常男子,肤色又凝白,仿佛白梅枝上一簇晶莹的积雪,他用指头那么一掸,便会不堪重负地震颤起来。

     他心猿意马之时,正赶上狐裘从解雪时肩上滑落一角,袒露出一片青红斑驳的手臂来。

     那只握惯了剑的手,如今倒像是被抽了骨头的白蛇似的,软绵绵地吹落着。

     这素来和他齐名为文武双魁的男子,如今却沦落到了任人奸辱的地步。

     他心中纵有三分妒,也生了七分怜来哪怕对方身上种种灾厄,大多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一支刺客,乃是他手下凶名赫赫的长薪鬼,他肯借予赵椟调度,未免不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

    谁知此子心性隐忍狠毒至此,倒真是将解雪时翦除双翼,薅夺权柄。

     能打动他的筹码屈指可数,更不必说令他千里赴京,亲自压阵。

    二人心知肚明,他既为权而来,更为一念痴心而来。

     “这支长薪鬼,费了我不少心思,本是强弓劲弩,十死无生,你却用来对付解大人这等高手,落了个铩羽而归的下场,这笔生意,好处教你占尽了,我袁某人却吃了好大的亏!”袁鞘青叹道,“陛下既然剜了臣的心头肉,也当拿出点诚意来。

    ” 赵椟一听他这口风,便知这匹夫要坐地起价,不由心中大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微一笑:“袁将军此番劳苦功高,朕自然不会亏待,正巧朝中动荡,事务繁杂,朕心力不济,欲寻一摄政大臣……” “不必了,”袁鞘青截住了他的话头,“三日之内,我就回关外去,只要陛下割爱!” 他手上抚弄着解雪时被汗洇湿的长发,面色微微转柔:“陛下既拔了眼中钉,又坐稳了龙椅,岂不是一举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