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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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摔倒,连忙扶住清风桥的石柱子,说:“没,没有呢。

    从清朝末年开始就战火弥漫,哪里有那么多的传世佳品。

    ” 爸爸的语气有明显的生硬与遮掩。

    他原本就老实,老实得几十岁了依旧不善于说谎。

    苏婉儿心里这下已大致有谱了。

    先前听爸爸那句“文秀,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还怀疑家里遇见的事跟深宁市的遭遇有关,她还暗自心惊对方莫不是全面撒网。

    但是,那张油画缩影照又分明让人感觉似乎是一种巧遇,然后开始的悬赏寻找。

    这下子看爸爸的表现,却是应该跟他做仿品有关。

     “你,是不是做仿品出什么事了。

    ”苏婉儿直截了当,她最不愿意遮遮掩掩,让不善于说谎的爸爸去痛苦地编漏洞百出的谎话。

     “没有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艺。

    ”爸爸拍拍胸脯。

     苏婉儿垂了眸子,毫不留情地指出:“爸,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你极少提妈妈的名字,即使每年的生忌,扫墓,你都默然的。

    可是,今天我听你提她的名字了。

    ” “我想她了。

    ”爸爸说,不敢看苏婉儿。

     “你不说,我自己也问得到,你出什么事。

    左邻右舍的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的风闻。

    ”苏婉儿说。

     苏爸爸没有再说话,只是提着篮子,脚步有些虚浮,慢腾腾地推开苏家的木漆大门。

     “爸——”苏婉儿喊了一声。

    微雨暮色的江南小镇有一种苍凉与清冷。

     爸爸黯然,也没开灯,借着微弱的暮色在廊檐下择菜。

    苏婉儿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一盆芦荟,好一会儿才说:“爸,妈妈走后,哥哥也不见了。

    就我们相依为命。

    如今,我也马上要大学毕业了,不再是小女孩。

    有些事,我也可以承担的。

    ” “爸爸自己的事,怎么可以让你承担。

    ”爸爸急忙说。

     “你是我爸。

    ”苏婉儿很认真地说,“所以,你告诉我。

    是不是帮人做仿品出了什么岔子?”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说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以后就要来照顾爸爸,不让他太劳累。

    他已经失去他最钟爱的女人,大儿子也因为罪行潜逃日久,如今,他所能指望的也只有她这个女儿了。

     爸爸默然很久,最后才有些杂乱无章地叙述起事情。

    原来是不久前,有个外地人来找他做青瓷仿品,说一件宋代的青瓷花品,纹理细腻,釉色极好,造型奇特。

    爸爸见到那青瓷花瓶,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准那是一件佳作,尤其是从青瓷的釉色上看,上釉的工艺似乎都与平素里的不同。

    于是,已经很久不做仿品的爸爸,出于对青瓷的喜爱,就接下了这一件活。

    可是,事情很不凑巧,这一天,爸爸正在研究这只花瓶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一只野猫将这只花瓶打碎了。

    于是对方就不罢休,要求索赔。

    并且还要爸爸制造出足可以以假乱真的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