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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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腕上的手滚烫,不过很快松掉了。

     他有点沮丧,这次没再说什么,胡乱点了点头跑出屋门。

     姜云容到了院子先去了井旁,井口上盖着块木板还压了石头。

    梁惊野不允许他打水,平时都是打好了灌在一个铁皮桶里给他用。

     泪痕还留在脸上。

     他的毛巾吊在小院里,用冰冰凉凉的井水拧了把毛巾洗完脸,小猪已经在他脚边蹦跶绕圈圈了。

     泼出的大把阳光下,他乌黑的发丝软软贴着脸,皮肤如刚收的新米般晶莹剔透又沾着细腻的粉质,让人想黏糊糊蹭。

    小猪拱了拱他的小腿,“汪汪”叫着做了个向外跑的动作,试图叫姜云容陪它一起出门玩儿。

     姜云容摸了摸小猪的狗头:“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玩,不理他。

    ” 如果是梁惊野自己吃,他热菜基本就几碟一起往蒸屉上一放,烧沸水,吃什么口味都无所谓。

    现在他复炸了一遍酥肉,控好油才盛出来,鸡汤热好,他怕姜云容回屋里闷着,挑了块树荫多的地方摆了张小桌板。

     人交到他手上,梁惊野自觉配不上人家,叫他真放手他估计也要冷下脸和人打起来,只能慢吞吞圈着养着,不舍得碰,夏天燥,每天冲凉的次数一次次叠上去,忍得又硬又痛。

     要是没有那一亩三分地给他干活出力气,他大概也憋不到现在。

     梁惊野捻了捻圈过对方手腕的手指,长舒了一口气,把菜端出去。

     姜云容提了两把木椅子,并排放好,他弯唇笑笑,这样梁惊野总不会拎着椅子隔桌半米了吧? 4 “坐啊。

    ”姜云容拍拍边上的椅子,抬眸望着他。

     梁惊野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小猪蹦跶着一跳,安安稳稳烙饼一样瘫在了木椅上。

    他骨子里那点占有欲冒尖,伸手拎起小猪后脖颈的皮子提溜到一边,转身坐到了上面。

     他人高马大的,姜云容隔出来的空位不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一抬胳膊就被消尽。

     梁惊野神情没什么变化,把那盅鸡汤推到姜云容前面:“喝。

    ” 只字不提自己赶早去镇上挑了好久这件事。

     姜云容早饭没吃,更何况哭确实是件挺费体力的事情,他拿起瓷勺喝了两口,侧过头来问他:“你喝吗?你喝的话我的勺子给你。

    ” 梁惊野端起碗狠扒拉了几口饭,摇头闷声道:“你喝就好。

    ” “你嫌弃我喝过的勺子吗?” “……不是,我只是不太喜欢喝汤。

    ” 姜云容夹了块鸡肉放进他碗里,给自己整了几根小青菜:“你做这么多我吃不完的,你干活辛苦,对自己好一点啊……” 梁惊野没吭声,他对老婆好就够了。

     姜云容抬手收手都蹭在自己左手臂上,触感温凉还很滑,只是小臂上肿起来的蚊子包叫梁惊野看了忍不住拧眉。

    他很招蚊子,大概是蚊子嘴叮不穿糙皮子,对着细皮嫩肉的血更感兴趣,或许是受体质影响,姜云容一被叮就会起大包,在乡下这些天,每晚屋里都是先用电蚊拍噼里啪啦打死一片再熏上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