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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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固,看着它停止挣扎,时间不长,但过程看起来十分痛苦。

     妈妈很喜欢猫,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抓一把猫粮喂小区里的野猫。

    爸爸也喜欢,总说要把那只快下崽的母猫带回来,等生下小猫就给它绝育,给小猫找领养。

     可惜那个畜生长得太丑,我不喜欢,所以我趁它过来蹭我的时候一把捏住它的后颈,将它重重摔在石头上。

     它的生命力还是顽强,我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摔它,但它还是挣扎着起来,弓着腰想往后退。

     然后我用美工刀刺穿了它的脖子。

     我并没杀掉一个生命的负罪感,它跟路边的石头、小鸟筑巢的树枝,以及被撕掉翅膀的蝴蝶都没有任何差别。

     此时,爸爸突然变成了那只被放血的猫,同样在挣扎,黑色毛衣被染得更深,他努力抬着手,似乎想摸我的头发。

     我突然觉得胸口微微的痛,从心脏的位置向外扩散。

     不剧烈,像蜻蜓点过水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有什么想要夺走他,我非常敏锐的察觉,这种感觉十分新奇,我抬手不自觉地抚上心口,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很多人从门外冲进来,看到满地的血骤然停下脚步。

    兵荒马乱中,爸爸被送上救护车,罗烨以前当过特种兵,为他做了应急处理,一群人围着一群人,最后房间里只剩一个我。

     我蹲在那片血迹前,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用手摸摸,还温热着,黏黏地糊在手心。

     深夜,殷先生把我接到医院。

    爸爸还在急救,我上来时,殷先生正坐在抢救室外面的凳子上发呆,见我过来便朝我伸出手。

     我乖顺地走过去,任由他将我拉入怀中,把头埋在我脖颈间。

     这个动作爸爸平时也经常做,但感觉不一样,爸爸的呼吸喷在我脖子里,是暖洋洋的;而殷先生高耸的鼻尖冰凉,下巴上还有胡茬,硌得我发疼。

     我能感受到殷先生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微微的颤抖,抖得我几乎站立不住。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墙壁,任他将所有的情绪藏在我这里。

     “滴”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殷先生一把推开我快步走过去。

    医生推着爸爸出来,我没过去,只是死死地盯着医生面色凝重的脸。

     他可能已经死了,毕竟他流了那么多血。

     我转身想走,却听到医生在我身后开口:“送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可是......他好像怀孕了,我不确定,再在监护室呆一晚,明天再做个系统的检查。

    ” 我猛然转过身。

     我知道是谁想夺走他了,夺走属于我的他。

     第二天爸爸就醒了,他失血太多,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到现在还在输血。

     我叫他,他也不应,呆愣地看着墙壁,很久之后,有泪划过眼角。

     我知道他在哭什么,终于有骨气放下一切,却仍旧没得到解脱,最后还是被救了回来,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困在殷先生铺天盖地的牢笼里。

     怎能不哭,怎会不遗憾。

     殷先生一直没现身,我也不怎么来,只留了两个护工在照顾,一个多星期后他出院我才再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