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关灯
    从前这般,是为了借所谓的培养师家的未来,发泄自己被安排的姻亲。

    现在如此,是看着自己的继承人日益强健,他却逐渐衰弱等着被族老推开让贤。

     他恨恼着自己那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师正仪以期望用父亲的失望作为利剑,来拿捏打压越发脱离自己控制的二儿子。

     清正俊逸的师家二公子知礼地垂下自己头颅,对自己的父亲俯首,像是对自己罪责全盘接收。

     师正仪不知道,师钦川早在年复一年的周旋中看穿了这拙劣的把戏,低垂的脸根本无甚波动。

     他冷淡地从耳中略过一句句无聊的词句,脑中渐渐漫溢出与之无关的遗憾。

     天上的月亮已然升起,风雨渐起。

    夏日的夜来得很快,不知在外玩乐的兄长是否归家,路边的雨水会不会沾湿那截青色的衣裾。

     师钦川总会像个穷困潦倒的流浪者,他时刻担心藏在自己心口的唯一珍宝,恐怕对方无意划伤了哪里。

     师钦川回想着进祠堂受罚之前所听的。

     下一次他回来可以带一盏蝈蝈笼,养上那么一只小虫子,那般样子师雪章或许会开心点,让自己放肆地吻一吻。

     即便只是雪色的脸颊也好,他贪恋着兄长的一切,就算是一根发丝都叫他神魂颠倒。

     “你虽化解了张首辅一脉的猜忌,却没有及时跟上,被无名小卒摘走果实,真是丢尽了师家的脸!”师正仪终于判了二儿子的罪,他的气愤带着一丝怪异的迫不及待,迅疾地抽出摆在台前的戒尺,背对着师家祠台上无限蔓延的灵牌。

     烛火随风漫卷,也被雨风吹冷。

     师钦川微微回神,有种被打扰的躁。

     他半阖眼皮,与父母一般薄情寡性的线条低垂着,熟悉流程立刻拜首,道:“是,请父亲责罚。

    ” 幸好。

     师钦川忽地露出笑意。

     幸好清晨的时候没有真正将兄长作弄到床上,不然被发现了背上留有抓痕,他可是半点也不愿找借口,说那是留恋在别的什么人床上留下的。

     年轻的贵公子褪下上半身的衣衫,赤裸着肌理分明的背脊。

     卑劣地妒恨着子系的师正仪举起戒尺,他许久没有机会惩戒愈发优异的二儿子,又在这时更加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年华的逝去。

     他走到二儿子的背后,眼中摇曳着阴冷的火。

     那根本不是在看着自己孩子,反而是看待一名未来会接替他的篡位者。

     一下,两下…… 师钦川的背上已经抽出血痕,他挺着腰脊默默无语,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而那沾着痕迹的戒尺也依旧不停。

     门外望风的小侍大惊,立马招呼来一名婢子,叫人去通传师夫人。

     只是等到流着热汗的婢子奔到师夫人面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