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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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刚拐出校门我就看见我哥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树下。

     他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风衣,正背对着我在接电话。

     前年冬天,还差几分钟除夕,整座城市像一颗装满白色雪花的巨大玻璃球,躺在地上能冻死人的冷。

     我哥还周旋在酒局上。

     等不到人,我索性跑出去找他,刚进电梯就听到两个中年男人议论他。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自然也不认识我,话里话外都叫我哥“姓蓝那个臭小子”。

     我书读得不好,听不出他们话里的重点,但听得懂在骂我哥。

     骂我哥毛都没长齐就敢跟会长提行业革新,还骂我哥居然胆大到吸收外资搞上市。

     “委与虚蛇,不切实际,”梳着背头的男人有点文化,“我看他那个破公司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

    ” 从电梯里出去,他们又微笑着跟我哥握手,说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我躲在门外的常青树后面,看着我哥独自面对那群找他麻烦的人,照样有条不紊、风光无限。

     离开饭店,避开监控后我拿石头把那两人的车窗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这件光辉事迹我一直没有告诉我哥。

     半夜他回来,我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我哥肯定是醉的,走路都有些偏颇,却能把我放上床,衣服都没脱就压下来。

     我哥同样不会告诉我外面的人怎么骂他,发觉我在挣扎也只说了句:“让我抱一抱。

    ” 我哥重得要死,浑身都在冒寒气。

     我将他冷得像冰块的手捡进被窝,然后放到肚子上。

     我觉得那里应该是自己最温暖的地方。

     平时我哥该怎么揍我就怎么揍我,我该怎么骂他就怎么骂他。

     但我不是不会心疼我哥。

     毕竟我们还要相依为命。

     走近,我哥刚好挂断电话,眼底还带着厌恶的神色。

     现在我哥的势头正盛,我不知道那群人又在怎么恭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