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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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选中成了这场无疾而终暗恋里的炮灰。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被他指着鼻子那样骂,我都没有反驳一句话的缘由。

     我想顾鸣生是知道这段感情的,他知道我眼底藏不好的情愫,也知道黄昏课间我趁他睡着时悄悄印上的吻。

    于是他用最温和残忍的方式拒绝了我,帮我去追求另一个人,为我与任寒的感情出谋划策。

    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代替那句从未说出口的‘我们不可能’。

     曾经我怨过他,我一直认为是先有他的偏爱,才有我的动心。

    但如今谁在前谁在后已经不重要,这段隐秘的悸动也早在漫长的时间里被层层磨灭。

    我甚至觉得他当初的做法并没有错,十年如一日的爱情可望不可得,但十年如一日的友情却可以化为现实。

     也许暗恋到最后,都终将变成彼此心知肚明却不可言说的公开秘密。

     如果没有重新遇见任寒,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想那段经历,并不是觉得遗憾或是不满,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再浓烈的感情在经年之后也不过这短短四个字足以概括,当初惊艳,也只是因为少见多怪。

     如今的顾鸣生对我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他更像半个亲人或是知己。

    我太熟悉他的一切,反之亦然。

    也无数次庆幸,当初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回忆只有在混沌之余才会狡猾地席上理智,我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又回溯到了哪里,身上的束缚似乎在一件件减少,最终沉入温热的水里。

     过于舒适的环境让我不禁放下防备,沉靠在对方有力的怀中。

    每一寸肌肤都在池中滚烫,来自酒精催发地源源不断的燥热,好似一会置身于波涛汹涌海上的摇曳小舟,一会变为头顶烈阳竭力前进的旅人,锲而不舍地反复交替。

     意识的流散如细沙无声沉淀,我最后只记得萦绕在鼻尖的木质沉香,久久不散。

     直到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

     热劲褪去后的身体止不住发冷,每当这个时候陈锋都会成为最好的火炉。

    于是我下意识往身边的热源靠拢,不管不顾往里面挤碰。

    只是今晚的‘火炉’似乎与以往不太相同,他将我的身体裹挟得越来越紧,等想要逃离时已经没有了退路,腰身被双臂紧紧桎梏,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里,我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我沉默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缓缓抬手捂住了脸。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能差到这种程度。

    如果能回到昨晚,我就算是得罪人也坚决不会喝那几口白酒。

     强忍爆粗口的冲动,我从床上撑起身,睡袍歪歪扭扭地系着,比不穿好不到哪里去。

    顾鸣生的一只胳膊还挂在腰上,随我的动作猛然收紧,我僵硬垂下头,对上他惺忪的双眼,默了三秒,他懒洋洋勾起唇角。

     “早啊,小曜。

    ” 刚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天然致命的性感,像钩子似的划过心尖。

    我用了几秒压下悸动,推开他的手,“......早。

    ” “身体还难受吗?”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在此刻的语境下彰显出一股欲盖弥彰的暧昧,我抑制住发散的思维,绷着一张脸说:“头已经不疼了,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 顾鸣生似乎并没有品出我话中的深意,漫不经心地笑着,“应该的,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