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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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

    我怕了他的诉苦,连忙安慰,“你别乱想,我当然在乎你,你说的事情我以后一定注意,好吗?” “小曜,你是不是已经腻了和我在一起?” “没有,怎么可能......” 可是已经晚了,陈锋的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晕在枕头上,让我整颗心都跟着潮湿起来,叹了一声后,伸手替他轻轻擦掉。

     任何武器的杀伤力都不及这一滴眼泪来得大,我只知道陈锋几近偏执的想要控制我,却从没想过他也有这样委屈脆弱的心情。

     他又说了很多,大多是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

    很快,倾诉的声音渐渐小了,均匀的呼吸声掩盖住房间的寂静。

    我望着陈锋的侧脸,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看过他。

     就连唯一能想起的一次都是五年前的晚上,陈锋也是像这样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说着胡话。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被推进手术室。

    红灯亮起,嘈杂的噪音伴随几道模糊的重影在眼前扭曲旋转。

    靠在医院的白墙上,我迟缓地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八个小时。

    我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熬过,又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去。

    无数次在梦里惊醒,我站在陈锋倒下的身体旁,几近失去身为一个人类的知觉。

    满目刺眼的红提醒所发生的事,而我更宁愿自己可以装聋作哑,没有看到这一切。

     “他会死吗?” 医生说:“不会,手术还算成功,不出意外的话病人很快就能醒来,但是关于他的左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我发觉自己开始听不懂,“......什么左腿?” “病人的左膝被刺伤,大腿也中了两刀,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几乎休克。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能做到的就是保住那条腿,但还是会落下残疾,不能再做剧烈运动。

    ” 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在听世界上最晦涩难懂的语言。

     “残疾,”我听见自己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问,“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 那天我在陈锋的病房门口站了很久。

    想起出事那天他用力攥着我的手,整整一路都在半昏半醒中重复着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晰想起他的声音与呼吸节拍,所有一切,我都记得。

     “小曜,不要害怕。

    ” 他深深望着我,一字一句虚弱而坚定。

     “我会保护你。

    ” “我会保护你。

    ” “我会保护你。

    ” ...... 我晃了下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描摹起陈锋的五官。

    药效起了作用,他睡得很安稳。

    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情,只是突然发觉,好像一直都没有给过他确切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