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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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芳菲倒没想那么多,毕竟单听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将她从那堆烂事中抽离出来。

    保下她,舍一个姚嬷嬷,很划得来。

     “亲生女儿?” 江朝朝嗤笑一声,说:“这话叔父也能说出口?” 江宗文好歹是一家之主,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哪个小辈敢当众和他说这些话。

    明明江朝朝看过来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却盯了他一个大红脸。

     “你们总是说,待我和江唯没有任何区别。

     可如果今日,得到这枚令牌的是江唯,婶母可还会气冲冲地闯入她的院子,掀开她的被子,朝她讨要令牌? 就算是会,那婶母可会在江唯拒绝了你的提议之后,骂堂妹是狗?说她狗仗人势?” “想来是不会。

    如果堂妹是狗的话,那叔父和婶母又是什么?” 江朝朝自问自答,无视江宗文夫妇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继续开火: “如果在来汴京的途中,生病的不是我,而是江唯。

    婶母可会不顾她的病体,让车队终日不休息,只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汴京?” 孙芳菲听了这话,觉得不服,正准备反驳,却又被江朝朝抢先一步开口。

     “婶母不要告诉我车队里有随行的大夫,也不要告诉我就是因为我生病所以已经延缓了进京的时间。

    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 “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所乘坐的那辆马车,除了浣珠和杨大夫,再也没有其他人涉足过。

    如果生病的人是江唯,婶母可会一次都不去看望?” “如此这般,叔父和婶母又是如何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待我如亲生这句话的?” 孙氏嗫喏着,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而江宗文丝毫不顾夫妻情谊,将所有的错处全都推到了孙芳菲的身上。

     “朝朝,你说的这些,叔父真的不知啊。

    你也知道,叔父才来汴京,朝堂上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举家搬迁的一应事宜,全都是你婶母在管。

    反倒是你所说的杨大夫,的确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汴京的药庐里请的。

    ” 这下,纵是孙芳菲再迟钝,也听出了江宗文的意思,即刻冲他嚷嚷道:“江老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合着全都成我一个人的错了?那不是你在信上说,必须要保证五月初三之前必须到达汴京吗?不然,我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拖着病体赶路吗?” 江宗文没想到书信上的话也能被孙氏随口说出来,面上惨白一片,下意识瞥了一眼杨茂。

     对上杨茂锋利的目光后,心肝都跟着一颤。

     旁人或许不知具体的缘由,杨茂却是知道的。

     五月初五是江朝朝的生辰,圣上原本是打算在这一日为她办及笄礼的,顺便舅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