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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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扰别人。

     姜呦呦跟舍友道谢之后便去拿衣服洗澡了,被耽搁了时间到现在没洗澡,雨后气温下降,锅里的水也不怎么保温了,只是灶膛柴火也成一堆灰烬,她又不会生活,也不想继续打扰自己的舍友,便将就着倒了温水去洗漱。

     今天爬了山又痛哭过,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弃洗头的,洗完头没有吹风筒,她就拿着毛巾搬张小凳子在院子里坐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放空眼神漫无边际地发呆。

     手机找不到,穿越不回去,东西被偷了…… 夜风很凉,月牙弯弯,院子里的小姑娘穿着娃娃领的长裙子,洗过的头发清新乌亮,没有预兆地,一滴眼泪坠落下来。

     不是涕泪横流,只是悄无声息。

    最后大抵是克制不住,甚至死死咬住自己纤细的手腕,竭力不惊扰任何人。

     只是,墙头上过来送药的青年,却差点被她揉碎了一颗心。

     第12章摸头杀上药 死死咬着的手忽然被捏住,指尖泛凉。

     沉浸于伤感之中的少女抬头,略一怔松,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趁机稍稍用了力,贝齿咬住的手腕便轻松被拉出来,留下两排整齐的齿印。

     耿束肃着脸,居高临下望着那双藏着忧愁和孤寂的水眸,薄唇开阖,吐出来的话生硬又直白,“谁欺负你?” 不像是关心,却像是审问。

     姜呦呦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抽回手下意识想起身,却因为太过慌乱一下子撞到了离得很近的男人,脑袋一疼,抬头看去,耿束的下巴果然留下了红印子。

     “对不起我……” “嘘。

    ”耿束食指放在唇前,又看了眼她的身后,确认别人没听到动静才放心下来。

     见状姜呦呦也想起来这是在女知青宿舍,刚想问耿束是怎么进来的,明明她把门关上了。

     耿束却先一步走到墙头上,几乎不用助跑,一下子就攀上了那一米多高的墙头上,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惑。

     “出来。

    ” 他做了个嘴形和动作,姜呦呦一下子看懂了。

     没有多想,等姜呦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已经听话地走到外面,还知道把门给掩上,就跟做贼似的。

     “耿束,你怎么过来了?”姜呦呦抹掉了眼泪,可因为哭得有点久,还控制不住地抽噎着,小肩膀跟着一耸一耸地,分外可怜。

     耿束的视线从她泛红的眼眶落到了两只手上,纱布解开了,那被遮住的手背上露出了结痂的小伤痕和几道新鲜的口子。

    她肌肤娇嫩,下午在后青山的时候随便一道不算太锋利的草叶都能割破,两只手和前一小截手腕添了不少新伤。

     若是因为这哭,下午早哭了千百回。

     “给你。

    ”耿束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小罐白瓷瓶和一小卷白纱布,把它们递到了姜呦呦跟前,这算是回答了姜呦呦的问题,他是过来送药的。

     不说下山的时间很晚了,就是去了村卫生所许老大夫那儿也没有了纱布,而这药膏更是难得,整个省估计也不容易找到。

     “欸?”姜呦呦低头去看,没来得及反应,耿束忽地又收了回去,“算了。

    ” 下一秒打开了木头瓶塞,挖出一大块草绿色的膏药,瓶子塞好连同纱布一同扔回口袋,然后在姜呦呦的懵然中抓起她的一只手腕涂抹了上去。

     “嘶~”一瞬间的疼痛让姜呦呦想抽回手,却被他有力的大掌拉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