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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不敢问下去了。

    林思弦确认在那段时间里,他跟陈寄应该见过面,但并不知道是怎么见的面,不知道见面时他们发生了什么,导致陈寄对他从原本的厌烦,到如今既可怜他、给他好处,又说恨他。

     他不敢问下去了。

    在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再说错什么话让陈寄再多恨他一点。

     陈寄给他下了逐客令:“问完了就滚吧。

    我要睡觉。

    ” 林思弦说:“我点了外卖,外卖到了我就走。

    ” 陈寄没管他,又拿过桌上的药,打开吃了两粒,就着水吞下去后,直接起身回了他的房间。

     正是用餐高峰期,林思弦随手点的一家白粥离这里不近,硬生生送了快一个小时。

     林思弦在那沙发上如坐针毡,终于等来敲门声。

    他把白粥提在手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等这一小时,正准备离开时听到陈寄卧室传来一声响。

     他下意识是病患摔了什么东西,他自己生病时就这样,卧室门没锁,没顾上其他林思弦便走进去了----但什么都没落在地上,陈寄非常工整地平躺在床上。

    而刚才那声响是窗外的树枝敲打玻璃的动静。

     林思弦又开始将心比心,自己生病时就希望所有食物直接飞来自己身边,于是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卧室也跟客厅一个风格,甚至因为连电视都没有,显得更为冷清。

    床头柜上放了几本书,林思弦将它们放在了另一侧。

     事情做完,林思弦脚步又停顿了。

    陈寄没戴口罩,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看见陈寄的脸。

    事实上他也很少看见睡着的陈寄,高中时很多人课间补觉,陈寄不怎么睡,似乎急着把作业写完,晚上回去能有更多时间做事情;而在昔关,自己睡在他房间那两次,每次陈寄都早起走人,只在房间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草药味,属于陈寄的气味。

     好像被这味道蛊惑,林思弦又往前走了一步。

    像个小偷一样,在床边蹲下来端详,小偷偷钱,他偷时间,这方面他熟能生巧,他很久以前就开始偷陈寄的时间。

     但这次他失误了。

     窗外那树枝又被一阵风吹得摇摆,再次击打了窗户,这次声响比刚才还大,陈寄突然睁眼。

     林思弦顷刻间想站直,但陈寄动作比他快,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直接握住他脖子。

    记忆重现,场景还原,力度大到陈寄手上的汗快要融进林思弦毛孔里,窒息感又从尾椎向上攀爬。

    陈寄把他的头按下来,让两个人的呼吸对撞,明明是接吻的姿势,拇指却毫不轻柔地从林思弦喉结蹂|躏到下唇。

     林思弦支撑不住,扑倒在床,陈寄拇指蔓延进发丝,又拉着头发把他脸拽起来,林思弦从俯视变仰望,终于看清陈寄冰凉刺骨的眼神。

     “林思弦,”陈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这一刻林思弦才记起,上一次陈寄说这句话的场景,也发生在床|上。

     作者有话说: 论陈寄的口头禅有多单一。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像个绝望的文盲。

     第40章诈骗 他或许曾跟陈寄睡过。

    不是在昔关,而是在更早之前。

    这个事实让林思弦霎那间陷入冲击。

     但显然此刻棘手的不止是他的大脑,陈寄的手从他下唇摩挲至嘴角,力度带来的疼痛又让林思弦不得不脱离思绪,回归现实。

     回过神,林思弦推开陈寄的手,将自己撑起来。

    因为陈寄是个病患,所以这次挣脱得还算顺利。

     “我只是进来送个粥,”林思弦说,“顺便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 陈寄撇开视线:“我不在卧室吃东西。

    ” 林思弦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找些话来平复内心的慌乱:“你怎么老是这么用力,不会小说写多了真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也许吧,”陈寄没否认,“趁我作案之前赶紧走。

    ” 离开陈寄的小区,回到地铁站,回到出租房,回到自己的生活。

    在这一切看似规律的流程里,林思弦的思绪愈发凌乱起来。

     对于昔关那荒唐的一晚,对于陈寄提出那个提议的原因,林思弦曾分析的结果是对自己的报复与奚落;而现在得知在那之前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