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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名字怎么了?” ----“就直接从诗里抄呗,之前那个写玄幻的不是这样。

    明玉珠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胡小心是前面一句,柯然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也不一定吧。

    字又不完全一样,好多是谐音字。

    ” 浏览到这条回复时,陈烁的第二条短信又刚好到来。

     “我不喜欢陈寄一直接管我的事,所以能住校就住校,平时也不跟他待一起,”陈烁说,“但我还是看不得他这么惨。

    说实话我误会你俩一直谈恋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篇小说,这些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因为她们少了最关键的线索。

    但我知道那是什么。

    林思弦,原来你真的一直不知道啊。

    ” 原来我真的一直不知道啊。

    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太过滑稽的乌龙,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位,还是因为他从来没敢往这个方向想过。

    从小到大的防御机制让他不会盲目幻想,就像看到林泓去挑婴儿用品,不会想是否有朝一日也能体验一点亲情,没有落差就不会坠落,生活就能顺畅运行。

    而关于陈寄的事,又是最敏感的一桩,一点失重感都很难承受。

     永远在全副武装抵抗陈寄不喜欢他带来的创伤,也同样阻挡了对陈寄喜欢他这件事的洞察。

     端不稳水杯,点烟的手也在颤抖。

    头一次尼古丁没能减缓心里的惶恐。

     该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做,林思弦不知道了。

     凌乱之下,他想到陈烁给他的那封信,那封被混杂在粉丝来信中的信,他想亲眼看看里面的内容。

    在屋内走了两步才又想起,搬家时新房子杂物间还没收拾出来,他将两个箱子临时存到附近的仓库,因为太懒一直没去取,而现在早过了仓库的营业时间。

     但还是得做些什么。

    漫漫长夜,他等不到天明了。

     想见陈寄,虽然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些消失的记忆,但还是相见陈寄,想听见陈寄的声音,想看见陈寄的脸。

    林思弦不管不顾地掏出手机,拨通陈寄的电话,却又一直听见对方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混乱中林思弦保留一丝清醒,想起今晚是那个影展的什么圆桌论坛会,多半陈寄这会儿开了飞行模式。

     林思弦出门的时候,窗外响起一声惊雷。

    如果他还足够理智的话,应该会意识到一刻钟后会迎来他最讨厌的天气,或者至少应该回去拿一把伞。

     但显然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外界因素。

     他叫了辆车,翻到李主任之前发的消息,来到举办圆桌会议的嘉汇酒店。

    这酒店开业时发了很多营销通稿,重点宣传它极具设计感的大堂----跟普通的四方布局不同,它更像几条长廊拼接,每条长廊都有一个出口。

     林思弦没有邀请函,进不去酒店,而他甚至不知道该在哪里等待。

     半小时后,大堂里传来人群的攀谈,而街道上大雨倾覆,落在地上迸溅成细小水花。

     林思弦又给陈寄打了个电话,依旧提示无法接通;他试探着拨打了李主任的号码,这次电话通了,只是那边比较嘈杂:“喂?思弦啊?怎么了?我现在不是很方便通话。

    ” “论坛结束了吗?”林思弦直入主题,“我想问问陈寄,陈编,在吗?” “十分钟前结束了,”李主任回答他,“陈编吗?他一结束就消失了,我周围人太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 另一个半小时后,雨势渐小,雷声远去,而大堂里的议论声也逐渐平复下去。

     林思弦依旧等在最靠近街道的出口,身边已经没有进出的参会者。

    他不得不明白这个现实----他今晚可能见不到陈寄了。

     他开始思考另一个方案,干脆去陈寄家里找他吧?但这实在是有悖于他的行为习惯。

    在酒店等人已经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但至少还能编个偶遇的理由,追到家里便真的没有任何退路。

     林思弦边想边在门口吸烟区摸出兜里最后一根烟,可惜风太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