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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这位兄台相比,林思弦则收敛很多,他只是穿了一件剪裁合身的衬衫,松了最上面一颗纽扣,没有珠宝装饰显得他脖颈的线条和袖口露出的腕骨更为明显,头发倒是有好好梳理过,很柔顺地拢在脑后,多出一种温柔之貌。

     当然陈寄知道他在这种场合不需外貌衬托,一向待人便是很温柔的。

    他很自然地跟身边人谈笑,被人拍了拍肩膀。

     李主任对他的选择很满意,在陈寄身旁夸赞道:“思弦就得这么穿,真漂亮,是不是?” 陈寄从服务生托盘上端了杯柠檬水,不置可否。

    比起漂亮、好看等概念性描述,他只是想到了十七个小时硬座后见到的林思弦。

    他本以为林思弦会一直如此。

     仪式开始前调试了一下设备,音响的杂音吸引所有人视线聚向一处。

    于是陈寄不可避免地对上了林思弦的目光,他好像有片刻的诧异,看起来很不符合外貌地呆了一秒,在旁边的人跟他说话时又恢复了神色。

     “陈编,”身后有人叫他,给他递了个手机,“帮你弄好了。

    ” 陈寄点点头:“谢谢。

    ” 陈寄大概知道林思弦呆楞的原因。

    他昨晚跟人通宵改了点内容,在工作室里休息了片刻,醒来没有未接也没有消息,仔细一看发现睡着时手机跌了一下,电话卡接触不良收不到信号,而才搬的工作室还没来得及安路由。

    本想找个取卡针调一下,李主任那边半天联系不到人直接派车到楼下了,索性直接来场馆换。

     而跌之前手机上最后一条消息便是来自林思弦,问他会不会来这次晚宴----看起来像是陈寄故意没回他一样。

     拿回调好的手机后,上面果然有林思弦后续发来的两条消息----“为什么又不理我”和“为什么你电话是不在服务区”。

     在陈寄没想好要不要回复前,仪式已经开始。

    流程很传统老旧,几个领导致辞,搬了一拨奖,宣了几个项目,记者拍了一拨照片便结束。

     晚宴开始,陈寄吃东西一向快,没多久便放了筷子。

    他回了几条工作消息后,这SIM卡又不灵了,手机多半是真摔坏了。

     吃到一半有人过来传话,今天云简老总也在,叫陈寄去湖边叙叙旧。

    云简那边好几个人都是老熟人,合作过两三次,陈寄过去随口聊了几句。

     云简的内容官是中法混血,法国出身,二十岁才回国,说中文语调有些幽默,用词又很考究:“每次看那个老头台上讲那样子的话我就如坐汁张。

    ” “针毡,”旁边的人纠正他,“咱们先学走路再学跑,先别用成语成不?” 几个人笑了两圈。

    云简老总问陈寄:“今天来的那个是你上次说的林思弦不?还挺出挑的。

    ” “对,”陈寄点点头,“要是最近还有其他项目,我把他信息发给你。

    ” 湖边的人都健谈,聊得还算尽兴,陈寄回去时晚宴已经散场。

    这次有景区赞助,给每个来场的人都开了间房,陈寄跟那混血住一层,在电梯口告别时对方还整了个浮夸的贴面礼。

     陈寄边走边连着WI-FI,前面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陈寄。

    ” 抬头林思弦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他看起来喝了点酒,因为锁骨处也有些泛红,但根据陈寄判断还没到酩酊大醉的程度。

     “怎么?”陈寄问他。

     “你,”林思弦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又把我拉黑了吗?” 陈寄猜到林思弦误会了,毕竟在席间他用了会手机,其他时间拨打又显示不在服务区。

     解释只需要一句话,但陈寄突然之间又产生了那种错觉----在林思弦漫不经心的外壳下,他似乎有很强烈的惴惴不安。

     于是陈寄说:“对。

    ” 林思弦微张了下嘴,但表情还冷静着:“为什么?” “不为什么,”陈寄说,“我有理由一直理你吗?” “但我记得我们昨天对话很正常,”林思弦语调平稳地说,“我有说什么吗?” 陈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