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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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捧着那变成了两半的荷包和里面的红布,一滴泪落在红布里面,瞬间消失了痕迹。

     他身体像是紧绷的弓,又像是已经被拉爆的弓如今正在疲软的状态。

     沈书仪放下带着一点血珠的剪刀,神情不爽,“你为什么要冲过来?” 这次伤了他可不是她故意的。

     她珍惜的是自己的心意,但她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心意,又不想让这样东西日日在自己面前显眼,也不想给他。

     所以剪了有什么错吗? 没有。

     看着沈书仪满脸的神色都在不满他冲过来致使她伤了自己,宋恒越喉咙里吐出一句‘呵’笑。

     带着无端的悲凉和绝望。

     她不懂,甚至是她不想懂。

     她的东西她当然可以随意处理,他也是她的东西,被她嗤之以鼻丢之身后的肮脏垃圾。

     他就像以前她日日把玩,爱护不已的名贵瓷器。

     后来那瓷器破了,有了她不喜欢的瑕疵,所以她把它丢之不管,放入深不见底的库房中,再也不看一眼。

     她不知道这个荷包甚至是荷包里面放着的东西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因为她不在乎,因为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对她后知后觉的感情,甚至每次听到自己诉说感情时都是不能理解甚至觉得奇怪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荷包,不让自己手上的血色沾染它半分。

     “书书,我回书房了。

    ” 一句寂静不已的告别,他转身离去,步子沉稳。

     沈书仪也没有回头,看了一眼那带着血珠的剪刀,吹灭了烛光。

     回到书房,宋恒越紧绷了一路的身体软倒在椅子上,没有受伤的手紧紧地捏着那个荷包。

     看了看自己桌上放着的箱子,他轻轻地翻开盖子,把里面另一个完好无损的荷包拿了出来。

     “也许早就没有补救了。

    ” 他得到的是曾经不太在意的情谊,而她如今得到的也是她不在意的情谊。

     “风雷,去拿针线来。

    ” 书书不在意,可是他在意。

     哪怕是被她扔掉剪掉的东西,都是他如今不可企及的,就算不能补救他也应该试试。

     风雷愣了一会儿,才赶紧去找针线,看着世子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的缝着那个变成了两半的荷包。

     他无声叹气。

     感情这东西真可怕。

     两人这番不算争吵的争吵,宋恒越却像伤筋动骨,虽然每日都会抽时间到明月居,可话语却少了,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这个沉默不像曾经那样的清俊中带着自持,而是像被抛弃的狗重新回到自己的窝却寝食难安,想要靠近主人,又害怕被驱赶。

     明宣左看看右看看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