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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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证书不停的发烫。

    也是在帮他抵御着身后诡异的污染程度。

     诺基亚在掌心震动的频率与顾十七的心跳重叠,听筒里传出砂纸摩擦般的喘息:"十七,看影子......" 影子当中。

    是杨一凡葬礼当天老蒯收到的最后一条语音。

    当时殡仪馆洗手间的镜面突然蒙上水雾,镜中倒影竟伸手按住老蒯颤抖的肩膀。

     此刻同样的战栗顺着脊椎攀升,顾十七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从墙根缓缓站起,后脑勺粘连着几缕墙皮。

     "汪!" 黄狗的吠叫刺破雨幕。

    阿黄撞开木门时带进股腥风,它右耳缺失的豁口滴着沥青状液体,犬齿间还叼着半截暗红领带。

     正是杨一凡下葬时系的款式。

     黄狗突然人立而起,用前爪在面粉袋上拍出凌乱掌印,组合起来竟是两字。

     “逃跑!” 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声,混着老旧房梁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第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鼻尖时,我仰头看见阁楼缝隙间垂落的细长手指,涂着剥落的猩红色指甲油。

     更多血珠穿透楼板坠落,在案板上汇成蜿蜒小溪,裹挟着碎蒜瓣流向排水口。

     “顾老师藏好了吗?” 孩童的询问裹着电流杂音从冰箱扬声器传出,诡异的笑声更令人感到浑身不适,“找到你的人要当鬼哦。

    ” 阿黄突然发出呜咽,发狂般用头撞击西墙。

    石灰剥落处露出暗门轮廓,把手是根嵌着兽齿的森白腿骨。

     顾十七的影子突然暴长,细长五指扣住门把猛拽,锈蚀合页发出尖叫的刹那,阁楼传来重物坠地声。

     地窖涌出的腐臭中混杂着福尔马林气息。

    手电光束扫过墙角的瞬间,二十几个玻璃标本罐齐齐反光,每个都泡着身穿校服的人体残肢。

     最前排罐体标签写着“97届毕业生”浸泡在淡黄色液体里的右手食指正摆出"嘘"的手势。

     手机再度震动,短信图标上叠着99+血手印,屏幕上显示着一句话:[看看你脚下] 瓷砖缝隙里钻出墨绿色藤蔓,蛇形扭动的茎秆上布满眼球状凸起。

    当藤须缠住脚踝时,挂在房梁的腊肉突然集体转向,风干的猪头张开獠牙。

     "她在天花板上!"顾十七心里惊呼。

     攀着藤蔓跃上灶台的瞬间,阁楼地板轰然塌陷。

     粉尘飞扬中,杨一凡扭曲成蜘蛛形态的躯体倒吊而下,八条人腿关节反折着撑开碎花布料。

     她肿胀的脖颈裂开十字形豁口,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成团滚落的小蜘蛛,每只背甲都印着准考证号。

     “十七……” 蛛化老师的声带像坏掉的老式收音机,“教案……你是不是都忘了?” 大黄的呜咽变成濒死的哀鸣。

    我转头看见黄狗被藤蔓悬吊在半空,腹部裂口钻出条白鳞巨蟒,蛇信卷着把生锈的钥匙。

     影子突然脱离墙面扑来,冰凉的手掌覆上我眼皮,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巨蟒竖瞳中映出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

     “轰!” 一声惊雷落下。

     惊雷劈中院中老槐树的刹那,整栋房子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所有门窗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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