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愫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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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时节,夜色如水般洒落在将军府的药房内。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似一幅流动的画卷。

     铜盆里的血水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晃动,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血水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草药香气,让人闻之不禁皱起眉头。

     舒瑶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角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微微摆动。

     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细长的银针缓缓浸入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雄黄酒中。

     那股辛辣味直冲鼻腔,她忍不住轻轻皱了皱鼻子。

     就在这时,石宇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悄然靠近,他身着一袭玄色铠甲,铠甲上的纹路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剑柄冷不丁地抵住舒瑶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目光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与石宇那深邃如寒潭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石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味药与朱砂相冲。

    ” “将军倒是眼尖。

    ”舒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反手迅速抽出压在古朴的《千金方》下的桃花笺,染血的纸片带着一丝温热,正巧遮住药方上某个穴位图。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您可看出这味‘相思引’该用几钱?” 石宇的目光落在桃花笺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索片刻后,他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依我看,三钱足矣。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这时,师爷端着药罐,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那药罐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身影,他一边走着,一边轻轻咳了两声,干枯的嘴唇微微动着:“昨夜暴雨如注,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席卷了整个城市,西街医馆不堪重负,被无情地冲垮了。

    十三个高热病患正往将军府抬来。

    ”那焦急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病患的担忧。

     浓雾如牛乳般漫过回廊的辰时,四周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

     空气中的湿气打湿了回廊的栏杆,触手一片冰凉。

     第七个病患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吐出一口黑血,那股腐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舒瑶迅速反应过来,她紧紧按住患者天池穴的银针,试图稳定住患者的病情。

     然而,患者的抽搐太过剧烈,银针还是被震开了。

     眼看着浓稠的毒血就要溅上她眉心,石宇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一阵带着松香气息的风扑面而来,玄色披风如黑色的幕布般卷着松香倏然笼罩住她的视线。

     石宇单手有力地撑在她身后的药柜上,那坚实的触感仿佛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飞溅的毒血落在他坚硬的铠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还灼出一缕青烟,刺鼻的焦味钻进鼻子。

     “别分神。

    ”石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温柔的关切。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细碎的发丝,痒痒的,让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舒瑶不经意间发现他护腕里藏着半片桃花笺——与她昨夜收到的残片恰好能拼成完整的潮汐图。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石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当第十三个病患的蛊毒终于被逼出,舒瑶扶着药碾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长时间的紧张和劳累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石宇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抛来装着参片的锦囊。

     指尖擦过她掌心厚厚的薄茧,那轻微的摩擦感让两人的心中都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石宇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切:“舒姑娘这手金针渡穴的本事,倒像是练过十年八载。

    ” “不及将军演得好双簧。

    ”舒瑶抬起头,看着石宇,眼中带着一丝调侃。

     她用力碾碎最后半粒朱砂,望着窗外那棵刻意折断的梧桐枝,嘴角泛起一抹轻笑,“昨夜的袖箭若真射进来,您猜那淬的会是鹤顶红还是断肠草?” 其实,之前舒瑶在医治病患过程中,就发现有几个病患身上隐隐有着与曹府标志相似的纹路,而且听闻曹府近日与一些行踪诡异的人有往来。

     有一次,她看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鬼鬼祟祟地进入曹府,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神秘的包裹。

     这些细节让她心中渐渐有了怀疑。

     谣言是在申时三刻爆发的。

     将军府门前突然聚集了一群百姓,嘈杂的叫嚷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他们举着染血的襁褓,叫嚷着说舒瑶开的药方害死了产妇。

     领头的婆子挥着半块玉佩,声嘶力竭地哭嚎着,那尖锐的哭声如同利刃般割着人的耳膜。

     石宇站在舒瑶身边,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人群,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仿佛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他就会立刻拔剑而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瑶却显得十分镇定,她看着那婆子,目光中透着一丝犀利:“您先别急着哭嚎,且听我把话说完。

    ”说着,她当众将玉佩浸入药汤,只听轻微的滋滋声,玉面浮出与蛊虫相同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血玉需用孕妇心头血养三年,您家‘难产而亡’的媳妇当真没去过东海?” 人群顿时哗然,嘈杂声不绝于耳。

     师爷押出躲在槐树后的黑衣人,那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秘密。

     舒瑶用银针挑开那人衣领,颈后赫然烙着曹府暗卫独有的海蛇印记。

     石宇的剑尖划过青石板,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在婆子脚前刻下深痕。

     他冷冷地看着婆子,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将军最擅长的就是——屠蛇。

    ” 处理完府门前的闹剧,舒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药房。

     此时,暮色如浓重的颜料般染红了药房窗棂,那温暖的色调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石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