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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全,这一刻似乎成了好好学生。

     “我哥出了点事儿,我得照顾他。

    ”我说。

     章言礼刚睡着。

    我在走廊里给苟全打电话。

    邹乐乐从病房出来,他皱着眉心瞧我,在我和苟全讲完电话后,他对我说:“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 “什么话?” “章言礼他一直在照顾你,他把你看做是他的责任,想尽办法为你的未来负责。

    这次他要打比赛,也是为了你,光是乐队兼职的钱,够不了你们两个人生活。

    ”邹乐乐似乎想抽烟,在兜里摸出打火机和香烟。

     我提醒他:“医院不让抽烟。

    ” 邹乐乐把烟拿出来,夹在手上,并不点燃:“唐小西,你是不是可以尝试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你姥爷那儿还有房子,你二叔多少也该给你一些抚养费。

    你可以自己想办法活下来,而不是赖着章言礼,成为他的拖累。

    ” 思想在脑海里滑了几个圈,渐渐打结。

    邹乐乐说的是很客观的话。

     呼吸逐渐变得很沉重,我说:“但是,是章言礼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生活的。

    ” 我重复了一遍,像是把咀嚼过头的口香糖,不舍地又在唇齿间过了一遍:“是他先提出来,想要和我一起生活的……” 邹乐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你知不知道,章言礼他喜欢男人?你不怕吗?你不是觉得两个男人接吻都很恶心吗?” “我不会怕他,我更不会自恋到觉得他喜欢男人,就一定会喜欢我。

    他是有原则的人,不是他喜欢的人,他不会碰。

    ”我笃定地说。

     邹乐乐或许是觉得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随后离开。

     章言礼生病后,性情变得很是古怪。

    他手不能动,肩不能提,上厕所也需要有人搀扶。

     大约一周多点,章言礼就能下地行走。

    我放学过来,咪咪正好和我交班。

    晚上我做看护,伺候章言礼上厕所和吃饭的事儿全落在我身上。

     章言礼被我扶着,去医院厕所。

    他大半的重量靠在我身上。

     他和我抱怨:“你下午应该提前请一节课的假回来。

    ” “为什么?” “因为我想提前上厕所,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扶我去厕所。

    ”章言礼说。

     “你不会叫咪咪和护士吗?”我有点好奇于,他这几天,到底每天要憋多久。

     章言礼笑了下,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脑袋靠着我的脑袋,轻轻碰了碰:“帮哥把裤子拽下来。

    ” 我帮他脱掉裤子,他自己不能弯腰,也得我扶着帮他解决。

    狭小的厕所隔间,总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我的目光被不知不觉地被牵引到某个地方去。

     章言礼问:“大吧?” 我帮他穿好裤子:“大也不中用,还不是得我帮你扶着。

    ” 章言礼敲了下我的后脑勺。

     真好,哥仍旧在我身边。

     拳击表演现场是有录像的。

    我找咪咪要来比赛录像,在家里,用旧的放映机一遍遍地看。

    章言礼并不占优势,前半场基本在被单方面完虐。

    赵畅比他的经验实在多太多。

     后半场,章言礼不要命的打法出现了,赵畅完全不能预判,因此落于下风。

     我盘腿,在家里的地板上看录像,边看边哭,回家修养的章言礼,一边数钱,一边抽了纸巾,帮我擦掉眼泪。

     章言礼说:“小蘑菇,你的孢子到底有多少?每次都这样哭一回,我真的不想哄你了。

    ” 我拿着满分的期末考卷当垫子,上面放给章言礼熬的乌鸡汤。

    他张了张嘴,我拿了勺子,舀了汤,喂给他。

     他鲜少有一直在家的日子,我忍不住想要亲手亲为地照顾他,帮他把被子盖好,把饭菜做得更加合他的胃口。

     他的那双红色的拳击手套,被挂在墙壁上,在一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拳套下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他的电吉他,电吉他包上的挂坠是我亲手选的一朵红色蘑菇玩具。

     咪咪不止一次调侃他,让他换一个酷一点的挂坠。

    用咪咪的话来讲,这叫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