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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倒。

    ”章言礼说。

     “要喝你手上那杯。

    ”我说。

     章言礼喝了一口水,转身,掐着我的下巴,将他嘴里的温水喂给我。

    掺杂酒味的吻,被水稀释。

     那天晚上,章言礼躺在床上,和我讲了章常回来找他。

     “我让人查了,我给他的钱,被他输干净了。

    后来他被人骗进精神病院,我每个月给他打钱,钱都被别人取了。

    ”章言礼说,“他脑子现在有点不太正常。

    ”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你难道不奇怪?”我问他。

     “有人送他过来。

    估计是想要让他找我要钱。

    具体是谁我还没有查到,现在陈年要找他,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在陈年手下,至少比在精神病院里待着强。

    ” “陈年不会杀了他吗?” “陈年不敢。

    他背后没有梁盛撑腰,加上我也还清了我爸欠的钱,他找我爸过去,估计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他养母当初被我爸害得挺惨。

    ”章言礼心里愧疚,“赌博没有大小之分,向来害人害己。

    毕竟欲.望这事,谁也说不好,一旦沾上,都会想要以小博大。

    ” 我想,章言礼他为什么总在说别人如何惨,分明最惨的是他自己。

     他那一番对赌博的说教,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用处。

    我留在他身边已经是我这辈子下过的最大的赌注。

     万幸的是这场赌局是我单方面的,是章言礼主观定输赢的,更万幸的是,章言礼没让我输。

     “我不管你爸和陈年的旧事,我只要你过得好。

    就像你说,你要我爱自己一样,你让我学着珍惜自己的性命,那我也要求你要学会自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管是你爸也好,还是别的人情债也好,那些都是次要的。

    ”我把肩膀挪到他身边去,突然转身压到他身上。

     我们的目光在甜橙似的灯光中相接。

    章言礼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他悠悠闲闲的目光望着我。

     “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章言礼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因为在我心里,宝宝你已经成了第一位。

    其他的都只是其他。

    ” 我鼻尖瞬时酸了起来,感动得眼泪一颗一颗掉在他的脸上。

    章言礼腾出右手,粗粝的指腹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哭什么?当我心里的第一,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说,“因为太开心了,我没有想到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能够排到第一去。

    ” 章言礼腰部往上顶了两下:“哟,这是在点我呢?怪我说情话说得少了?” “可以多说点。

    ”我亲他的鼻尖和脸颊,亲吻他的唇侧和喉结。

     章言礼的手摸着我的头发,很轻很轻地揉,他嗓音沙哑地说:“蘑菇,够了。

    今天不合适。

    ” 我的吻不乖地落在他心脏的位置,耳朵随后紧贴着,仿佛在仔细听春天花开的声音:“章言礼,我爱你。

    ” “嗯,知道啦。

    ”章言礼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画着圈,像蝴蝶的触角爬过春天的感觉。

     春天喝了甜橙水,枯萎的木头开出花朵,我和章言礼在春天捉迷藏,我要帮他捉住快乐,要在他的眼里,看见一整个春天。

     - 章常被章言礼送到陈年手里。

    陈年把章常带走,给章言礼承诺,不会伤害章常的性命。

     半月后,章言礼在公司收到了匿名送来的照片和信件。

    照片是章常在精神病院的日常,信件内容则是威胁他,要求他给钱。

     海城的执法并没有那么严格,波西米亚港到现在都仍旧存在偷渡的问题。

    靠近波西米亚港的威灵顿区一带,存在许多不法分子。

    章常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些威胁章言礼的人,多半也是出自这些人里面。

     章言礼把照片和威胁信看完,揉了揉眉心。

    下午我得知这件事后,赵馨已经找了私家侦探,把送信的人找到了。

     我去办公室找章言礼,章言礼已不在。

    秘书告诉我,他提前一个小时已经离开。

     给章言礼送信的人,摆明了是想要让他给钱。

    章言礼不是乖乖遵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