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宗室刺秦(权力洗牌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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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的铜灯在夜风中明灭不定,宛如大秦王朝摇晃的烛火。

    嬴傒握着青铜剑的手掌已满是冷汗,剑锋却依然稳如泰山——他身后三百死士的衣甲摩擦声,正顺着回廊青砖的缝隙,毒蛇般向主殿游去。

     "王上就寝了,诸位宗室贵人请回。

    "年轻的谒者仆射拦在朱漆门前,话音未落,腰间佩剑已被嬴傒挑飞。

    老宗室的白发在月光下根根倒竖,剑脊重重磕在对方咽喉:"新垣平!你不过是个齐国方士,也敢挡我嬴氏血脉?" 殿内烛影骤然爆晃。

     当嬴傒踹开殿门时,看见的不是想象中惊慌失措的秦王,而是斜倚在青铜龙纹榻上的李岩。

    那人穿着玄色深衣,腰间悬着柄其貌不扬的铁剑,正用竹筷夹着一块鹿肉,慢条斯理地蘸着酱料。

     "傒叔深夜闯宫,是想尝尝寡人的鹿脍?"李岩抬眼时,烛火在瞳孔里碎成冷冽的光,"还是说,想试试这柄铁剑的锋芒?" 三百死士瞬间挺剑向前,却在看见李岩起身时齐齐顿住——他腰间那柄铁剑并未出鞘,却在起身时带起破风之声,竟比寻常青铜剑出鞘更具压迫感。

    嬴傒的青铜剑不由自主地垂落半寸,后颈寒毛却突然炸起:殿外廊柱后,隐隐可见甲胄反光,显然早已埋伏下铁鹰锐士。

     "你竟敢用甲士围殿?!"嬴傒怒喝,"我嬴氏子弟为大秦浴血时,你还在赵国街头啃窝头!" "所以寡人给宗室留了体面。

    "李岩向前半步,铁剑终于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众人面色青白,"但体面不是特权——傒叔可知,你带来的死士里,有多少人的家人正在咸阳铁工坊学锻铁?" 这句话如巨石投入深潭。

    死士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几人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他们腰间挂着的,正是咸阳工坊新制的熟铁匕首,比家中老父用的青铜剑锋利三倍。

    嬴傒眼角骤跳,他忽然想起半月前,有死士头目曾提及"王上给匠人发双倍粟米"的传闻。

     "够了!"嬴傒挥剑斩断烛台,火油泼在青砖上腾起热浪,"今日要么你废黜《宗室不得干政诏》,要么我等血溅五步!"死士们随之怒吼,青铜剑在火光中划出森冷弧光,却在李岩铁剑完全出鞘的刹那,齐齐哑然。

     那是怎样的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青灰色光泽,没有传统青铜剑的菱形暗纹,却在剑脊处隐约可见细密的折叠锻打痕迹。

    李岩手腕轻振,铁剑如灵蛇出洞,嬴傒举剑相迎的瞬间,听见了此生最震撼的声响——不是金属相撞的铿锵,而是青铜剑如腐木般被斩断的轻响。

     断剑坠地的脆响中,嬴傒呆立当场。

    他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剑柄,又看着李岩铁剑上甚至没有一丝缺口,忽然想起十年前函谷关外,秦军正是用这样的铁剑,将赵国二十万大军斩于马下。

     "知道为何熟铁能削青铜么?"李岩用剑尖挑起嬴傒的冠带,"因为寡人让匠人们把铁反复锻打百次,让炭粉渗进铁里,变成比青铜更硬的钢。

    就像这大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