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墨儒合流(思想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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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城的初雪落在太学檐角的青铜齿轮上,铁蛋攥着半卷烧剩的《墨子》残页,望着丹墀下吵成一团的儒生与工匠。

    三丈高的"百工礼器"正在搭建,榫卯结构间却卡着《周礼》注疏的竹简,墨者弟子与儒家博士的推搡声惊飞了檐角寒鸦。

     "竖子敢尔!"公羊学派祭酒公孙弘的玉笏砸在青铜矩尺上,"匠人教习竟要在太学祭天礼中加入齿轮钟摆,这是乱了礼乐纲常!" 卫满抹了把额头的汗,手中的浑天仪齿轮还沾着未干的生漆:"祭天钟摆按二十八宿方位校准,每一声钟鸣对应《考工记》的'天时'之数,怎会乱了纲常?"他突然指向正在倾倒的礼器支架,"快看!" 铁蛋眼疾手快,甩出百工索勾住倾斜的木梁。

    齿轮与麻绳的摩擦声中,礼器顶部的青铜日晷突然对准正午阳光,在《周礼》竹简上投出清晰的刻度——正是《墨子》中"景到,在午有端"的小孔成像原理。

     "这...这是妖术!"公孙弘踉跄后退,广袖拂落案头的《春秋》。

     "非也,是术数。

    "李岩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他手中捧着新刻的《墨儒合流篇》,"当年孔子问礼于老子,如今墨匠与儒生为何不能共研天地之道?"他抬手示意,太学偏殿突然推出座青铜机关——外层是儒家的六艺纹章,内核却是墨家的连动齿轮。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急报:"泾水决堤,三万亩良田即将被淹!" 铁蛋与公孙弘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等立刻前往!" 泾水河畔,浊浪拍打着即将崩塌的堤坝。

    儒生们捧着《禹贡》争论堵疏之策,墨者弟子已在用青铜水准仪测量水位。

    公孙弘看着铁蛋指挥工匠搭建临时水闸,忍不住冷哼:"雕虫小技,焉能比得上大禹导河之法?" "那就让导河之法与机械之术合流。

    "铁蛋甩出改良的"算筹罗盘",指针在《禹贡》地图上快速转动,"按《墨子》'正尺之法',此处河道弯度需减三分,再用《考工记》的'埽工术'加固......" "住口!"公孙弘突然揪住铁蛋衣领,"《禹贡》乃圣人之言,岂容你用匠人刻度亵渎?" 话音未落,上游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响。

    卫满抱着新制的"水纹听器"冲来:"堤坝底部出现裂缝,还有三个时辰!" 铁蛋猛地挣脱束缚,将《禹贡》竹简铺在青铜垫板上:"公孙先生请看,禹贡九州图上的河道走向,与我们用齿轮测算的水势完全吻合!"他蘸着河水画出等高线,"圣人之法,本就该因时而变。

    " 公孙弘的手指在竹简上颤抖,突然发现《禹贡》注疏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被人用墨线勾勒出齿轮与水闸的联动图——正是他昨夜苦思的堵水方案。

     "试试吧。

    "李岩递过刻着"墨儒"二字的青铜令箭,"当年子夏在西河设教,也未曾拒斥百工之技。

    " 当第一架改良的"连弩式抛石机"将埽工料投入决口,公孙弘突然想起《论语》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箴言。

    他望着铁蛋用算筹计算抛射角度,卫满用《墨子》的"备水"篇校准闸口,忽然意识到:所谓圣人之道,从来不是束之高阁的竹简,而是能解百姓疾苦的真章。

     三日后,修复的堤坝上竖起一块特殊的界碑:正面刻着《禹贡》治水图,背面铸着墨家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