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新兵淬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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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淬刀锋 这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训练场上,新兵们才结束了早课,正准备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周副官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疾驰而来。

     他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挥舞着,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转眼间,周副官来到了训练场地中央,他那凶狠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正在煮着稀粥的炉灶上。

     只见他怒目圆睁,手臂猛地一挥,马鞭如闪电般抽打在一旁的训练器械上。

     刹那间,木屑四溅,其中一些甚至飞进了徐天亮刚刚熬好的稀粥里。

     “谁准许你们在这里开伙做饭的?” 周副官怒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训练场上回荡。

     徐天亮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勺子,端起粥碗向周副官敬了个礼,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说道: “报告周连长! 哦不对,应该是周副官! 您如今可是军座身边的大红人啊,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屈尊莅临咱们新兵营啦?” 说话间,由于过于紧张,他手中的稀粥竟顺着碗沿泼洒而出,恰好落在了周副官锃亮的马靴上。

     然而,还没等周副官发作,一旁的古之月却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翻了充当饭桌的弹药箱。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半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顿时倾泻而出,泼洒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之上。

     眨眼之间,那些玉米糊便迅速凝结成冰,与地面紧紧地粘连在一起。

     与此同时,新兵堆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原来是有人唱起了川剧帮腔: “说——恁个龟儿子——”紧接着,身材魁梧的孙大个子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蹦了出来。

     只见他腰间系着一根裤腰带,上面别着一只徐天亮送给他的铁皮青蛙,随着他身体的跳动,那铁皮青蛙的发条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周副官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谁知,这一退竟然让他挂在胸前的镀金怀表链子缠在了马鞭上,一时间难以挣脱。

     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周副官气得脸色发青,大声吼道: “反了!反了!全体都有……” “全体都有!” 只听一声高喊,徐天亮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猛然间跃上那粗壮的炮管之上。

     他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地大声吼道: “向后——转!”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那些新兵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般迅速而准确地转过身来。

     刹那间,他们背后那原本灰色的布军装显现在众人眼前,上面赫然印着两个被墨汁染得漆黑、淋漓的大字—— “杀寇”! 这两个字宛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而这些墨汁,正是昨夜新兵们趁着夜色偷偷潜入连部,用文书桌上珍贵的墨水一笔一划写下的。

     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雪佛兰轿车缓缓驶入了校场。

     车窗摇下,露出黄军长那张胖乎乎却不失威严的脸庞。

     站在旁边的周副官见状,正欲开口禀报情况,一旁的古之月却抢先一步,迅速抖开手中一封皱巴巴的家信,高声喊道: “报告军座!新兵营正在积极开展文化教育活动,这是王栓柱媳妇寄来的信件……” 紧接着,牛新河略显紧张的声音响起,他磕磕绊绊地读起信中的内容: “……栓柱吾夫,保长前日来到家中,言说抗属税需要征收整整三担谷……” 在牛新河结结巴巴的诵读声中,黄军长原本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只见他的脸色由青变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然而,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时,徐天亮突然毫无顾忌地插嘴说道: “报告!‘担’这个字少写了一横,应该念作‘旦’才对! 也就是说,保长要收的可不是三担谷,而是三旦谷啊!这可比戏班子催场还要着急呢!” 话音未落,一阵哄堂大笑顿时在校场上空回荡开来。

     新兵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而黄军长则气得浑身发抖,他那肥胖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突然,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朝着周副官抽去,并怒吼道: “丢人现眼!给我立刻滚回参谋部去!” 日头爬过旗杆时,徐天亮蹲在禁闭室窗根逗铁皮青蛙: "班头,你瞧周瘸子那眼神,活像被抢了骨头的癞皮狗..." 古之月擦拭着三把刺刀,寒光映出墙上血渍未干的家书: "今晚加练夜战突袭,你带人把东边坟圈子布置成罗店巷战。

    " “得令!” 只听得一声高呼,徐天亮如猴子般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夸张地一甩长袖,学着那戏台上老生的腔调,扯着嗓子喊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众将官——随俺夜袭敌营去者——” 他这一嗓子,仿佛点燃了新兵们心中的火焰,大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中,新兵们纷纷拿起身旁的黑锅灰,胡乱地往自己脸上涂抹,一个个都像是刚从煤窑子里钻出来似的。

     这时,只见身材高大的孙大个子也不甘示弱,他迈着步子,想要踢出一个标准的正步来。

     可不知怎的,他的动作却显得十分僵硬,左腿总是跟不上右腿的节奏,就好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嘎吱嘎吱作响。

     众人见状,笑得更是前仰后合。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三更时分。

     随着一阵清脆的梆子声响彻夜空,原本寂静的坟圈子里忽然飘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