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密林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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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进鬼子的人群中。

     每一颗子弹都像是死神的镰刀, 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子弹所过之处,带起的血雾与清晨的雾气交织在一起, 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抹诡异的虹光。

     与此同时,牛新河的波波沙冲锋枪也从侧面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那密集的火力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将十几个鬼子笼罩其中。

     这些鬼子在交叉火力的猛烈攻击下, 就如同被收割的早稻一般, 纷纷扑通扑通地栽倒在草丛中,再也无法爬起来。

     古之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正准备给敌人最后一击, 忽然间,他听到前方山梁上传来了三声清脆的鹧鸪叫声。

     这是山田的联络信号! 山田次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岩石的背阴处,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半块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的压缩饼干, 那饼干硬得几乎能把他的牙齿咯掉。

     在他下方五百米处,激烈的枪声如同炒豆子一般响个不停,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山谷都撕裂开来。

     被惊起的山雀们惊恐地扑棱着翅膀, 从他的头顶掠过,发出一阵嘈杂的鸟鸣声。

     山田次郎紧张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尉小泽, 他的语速又急又快,声音却轻得如同耳语一般: “你带两个人往老虎涧走, 每隔十步就留下一块干粮, 然后折一根树枝指向西北方向。

     记住,一定要把钢盔挂在树杈上, 要让他们以为我往那边去了。

    ” 小泽刚想开口说话,山田次郎已经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里装着的, 是他昨夜路过山民家时抢夺来的粗布衫和一顶破旧的斗笠, 还有半把旱烟袋—— 那是他今天早上从一个砍柴老汉的尸体上顺手扒下来的。

     当古之月、牛新河和另外一名战士追到老虎涧的岔路口时, 牛新河突然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样,猛地蹲下身子。

     他用手中的枪管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地上的半块饭团, 然后兴奋地喊道: “老古,你看! 这饭团还冒着热气呢,鬼子肯定没跑远!” 徐天亮踢了踢路边歪倒的搪瓷缸, 金陵话里带着疑惑: “不对啊,山田那厮精得跟个猴似的, 咋会把行军锅丢在这儿? 锅沿上还沾着热乎的粥呢,莫不是故意留的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古之月没吭声,低头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 有一双明显是新草鞋的印子, 鞋尖朝西北,鞋跟却沾着东南方向的红土。

     “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 古之月突然转身,枪口指向东南方的灌木丛, “山田没往老虎涧去,他走的是东边的狍子道。

     天亮,你带牛子追小泽,我去东边。

    ” 徐天亮刚要反驳, 就看见古之月已经钻进了齐腰深的芒草, 背影快得像只贴着地面疾走的山猫。

     东边的山林渐渐暗下来, 夕阳的余晖被层层叠叠的树冠滤成碎金, 洒在古之月的钢盔上。

     他的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旱烟味—— 是那种山民自种的糙烟,带着点焦糊味。

     他放慢脚步,借着火柴的微光, 看见前方山路上坐着个砍柴的老汉, 背着个破竹篓,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个脸。

     “老总,借个火呗?” 老汉用方言说,声音沙哑得像块磨破的粗麻布。

     古之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突然注意到老汉握旱烟袋的右手虎口处, 有层薄茧—— 那是常年握指挥刀才会有的茧子, 和他在鬼子军官尸体上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的毛瑟步枪慢慢扬起,苏北话冷得像块结了霜的铁块: “山田君,别装了。

     你左眉梢的刀疤,就算戴十顶斗笠也盖不住。

    ”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 是徐天亮和牛新河跟小泽交火了。

     山田次郎的身子猛地绷紧,旱烟袋“当啷”落地, 右手闪电般探向竹篓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古之月早有准备,枪口一甩, “砰”的一声,子弹打飞了山田的斗笠, 露出他左眉梢那道两寸长的刀疤, 像条蜷缩的红蜈蚣。

     “班头!这边!” 徐天亮的金陵话带着胜利的喘息, “小泽那龟孙被老子堵在断崖上了!” 古之月回头望了一眼,再转过来时, 那个砍柴的老汉已经不见了, 竹篓里只剩下几把砍柴刀和半块硬饼, 饼子底下压着片鬼子军旗上的红布, 边角还带着新鲜的血渍。

     当他赶到徐天亮他们那边时, 暮色已经笼罩了山林。

     牛新河正用枪管敲着鬼子少尉的钢盔, 河南话里带着调侃: “龟孙,这下没处跑了吧? 你家山田队长早把你当臭鞋甩了!” 小泽少尉满脸血污,指挥刀已经卷了刃, 徐天亮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少尉脚边, 正瞪着血红的眼睛往起扑, 军靴在崖边的碎石上打滑。

     徐天亮抬手就是一梭子, 子弹打在少尉脚边, 金陵话骂道: “想死? 没那么便宜! 留着你回去给咱当活靶子!” 可少尉突然嘶吼着扑上来, 断刃划出半道弧光,直奔徐天亮咽喉。

     古之月眼疾手快, 毛瑟步枪“咔嗒”一声装上刺刀, 侧身一闪,刺刀顺势捅进少尉心口, 温热的血溅在他手背上, 混着夜露,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战斗结束时,月亮已经爬上了东边的山尖。

     徐天亮踢了踢地上的鬼子尸体, 金陵话里带着遗憾: “又让山田那厮跑了。

    ” 牛新河蹲在地上扒拉鬼子的背包, 突然掏出个铜制的指南针, 河南话笑骂道: “龟孙,这玩意儿带回去给咱炊事班当油灯底座使!” 古之月望着东边的山林, 那里夜色正浓,只有几点鬼火般的磷火在飘动。

     他知道,山田次郎一定躲在某个暗处, 借着夜色的掩护易容成了某个山民, 或许是背着竹篓的老汉, 或许是砍柴的樵夫, 正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握着随时准备开枪的南部十四式。

     他摸了摸胸前的子弹带, 那里还剩两颗子弹, 是专门给山田留的。

     苏北话轻声自语: “山田君,咱们的账,得在天亮前算清。

    ” 夜风掠过山林, 送来远处鹧鸪的啼叫,分不清是鸟鸣, 还是某个躲在暗处的人, 发出的低笑。

     而在更深处的夜色里, 一个戴着破斗笠的身影正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爬, 腰间的指挥刀鞘不小心刮到岩石, 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那是山田次郎, 他的脸上涂着从山民那里抢来的锅灰, 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粗布衫, 脚上的草鞋沾满了和古之月他们一样的晨露与血渍, 正一步步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像条钻进地缝的毒蛇, 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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