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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奇异的共鸣。

     明明是愤怒,可唐誉却从钢棍的脸上,看出了悲伤。

     “画廊说要给我们办展子,卖出去的画要收90%的抽成!我们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们的画很贱吗?那些不好好画画的,只会营销的,用着AI技术拼尸体,把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那样的画都卖得出去!我们凭什么无人问津?”钢棍痛苦地喊着,“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今晚就想带刘小雨走,对不对?没门儿!没门儿!”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唐誉先稳住他。

    他说得没错,白洋就是想今晚带走刘小雨。

     “松开?松开你就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要钱!我要好多好多的钱!你买画,我放人!”钢棍抓住了一线生机,他等不了太久了,他们都等不了了! 唐誉虽然知道这一趟过来会发生言语冲突,但没想到钢棍已经快要疯了。

    他指了指耳朵:“钢老师,我不是要跑,我是个听障患者,你这样大吼大叫我听不清楚。

    ” 什么?听障?钢棍都没注意到他耳朵上有东西! 好像是有一个装置挂在他耳朵上,还闪着灯。

    钢棍刚要松手,立马又说:“你想骗人!这是蓝牙耳机!” “这不是,这是助听器。

    ”唐誉干脆给摘下来了。

     蓝牙耳机和助听器有着天壤之别,明眼人一瞧便知。

    钢棍的手这才松了一些,面前这个居然是残疾人? “你又骗我!”但马上他又揪紧,“你是不是骗我!是不是想骗我!你说话这么正常怎么可能是个聋子!” 唐誉已经将助听器戴上了,噪音的冲入让他皱眉:“我左耳还有人工耳蜗的痕迹,你要不要看?” 钢棍不相信,野蛮地掐着他的后脖子,将他左耳一翻。

    忽然间他愣住了,再次松开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像个聋子!” 耳朵后面有一道伤疤。

    这能验证人工耳蜗的事实,可钢棍还在困惑他的语言能力为什么这样优秀。

     但他管不了太多了,再次威胁起来:“不管你怎么样,今天你都得买画!这话是你们说的,全村的画你们都得买!” “我没有说不买。

    ”唐誉认真地俯视着他,在他疯狂的眼神里寻找着最后的理智,“如果我要买,现在我就是买家。

    你们就这样招待大买家?”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淡然处之的稳定让钢棍很意外,哪怕这些话已经听过无数次,他们已经上过无数次当。

    他还是松开了唐誉,强调着说:“所有的画,你必须都买!今晚就给我们钱!” “我要先验画。

    还有,你们得给我泡杯茶。

    ”唐誉整了整被揪歪的领带,走向了客厅里唯一的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上很凌乱,什么都有,最显眼的地方是堆叠的快餐盒。

    唐誉找了一张最干净的椅子坐下,看向桌面:“你们就在这样的地方给我看画?不好意思,我是个讲究人。

    ” 钢棍迟疑了几秒:“铁棍,收拾一下!木棍!去拿画!” “我的茶呢?”唐誉看向钢棍本人,“沏两杯,我和你慢慢谈。

    ” 茶水是钢棍沏的,不怎么样,他们连吃饭的钱都快没了,还喝什么好茶。

    一卷卷的画拿出来,二十几个艺术家在屋子里面立画架,唐誉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背影和挂在墙上的绘画围裙,感叹这些艺术家说到底还是太单纯。

     就因为自己几句话,他们就很老实了。

    他们在现实面前,也已经没有后路可走。

     一幅幅的画作摆上来,唐誉眯着眼睛观赏,像个真正的大买家。

    他的手还在流血,木棍实在看不过去了,她给唐誉递了一包纸巾。

     “谢谢。

    ”唐誉对她笑了笑,用纸巾堵住不断流血的伤口,“钢老师,你打算卖我多少?” “所有!我说了所有!你刚才没听懂吗!”钢棍的耐心快要抵达极限。

     唐誉揉了揉刺痛的耳朵,再次扫视画作:“你们想不想开画展?正式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