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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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了?」 郑容贞悠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郑爱卿。

    」一股力道蓦地拍在后背上,刚含进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郑容贞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差点一块往外喷,好不容易缓过气,望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皇帝正站在宋平安身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他一定是故意的!郑容贞用眼睛杀人。

     是故意的又怎样?皇帝不甘示弱。

    笑话,平安是他的,敢作弄他的平安,皮痒是不是? 屋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平安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趁这个时机又给郑容贞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让他喝口茶缓一缓。

    瞧他,咳得脸都红了。

     这次郑容贞可再不敢接下平安端上来的茶了,别说喝不下去,光是皇帝杵在面前用刀子眼一遍遍凌迟他,就足以让他食不下咽。

     见他没接过平安端过去的茶,皇帝哼笑一声,算他识相! 平安见郑容贞不肯接,又想起皇帝还站在那,便把茶杯端过去给他,恭恭敬敬地道一声:「皇上,喝茶。

    」 皇帝则瞥了郑容贞一眼,接过这杯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转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随后让平安坐在自己身边。

    平安看一眼笑咪咪的郑容贞,才依言坐下。

     若曾经在街上远远见过的那一次不算,这是郑容贞头一回看见皇帝和平安在一起的场面。

    并没有什么违合感,平安对皇帝没有那种平民见到一国之君的诚惶诚恐,而是敬服,皇帝对平安也没有对待下人般对他颐指气使,而是随意这是很难得的,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坐着虽然舒服,要坐得好、坐得稳却很不容易。

    他要防着天下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或者说,在皇帝心里,根本就没有亲人,只有可利用或不能利用之人。

    但是皇帝却在平安面前随意了,随意代表他没有防备这个人,就像面对镜子里的人一样,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扮很丑的鬼脸,可以摘下厚重的面具露出真面目。

     郑容贞重重咳一声,坐正身子,扯着脸皮笑道:「皇上,你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皇帝对着他也皮笑肉不笑,放下茶杯,说:「朕记得郑卿家对秋狩没有兴趣?」 什么「朕记得」?他一直知道好不好?郑容贞朝天花板翻白眼。

     皇帝当成没看见郑大人的无礼之举,笑着往下说:「若郑卿家实在不想去的话,朕也不强求。

    」 人都来了,你才「不强求」。

    郑容贞百无聊赖地把玩自己的手指。

     「皇上,你就直说了吧,想要下官做什么事?」再这么拐弯抹角下去,天都黑了。

     和郑大人谈事情,皇帝向来是打着商量笑意融融:「呵呵,郑卿家,想必你也知道,这次秋狩,是开国来头一回,大家都兴致勃勃。

    除了老弱病残,宫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除了尚幼小的四皇儿,朕的其他三位皇子也来了,可是这三位皇子年岁尚轻,实在不适合骑马狩猎,况且朕实际上只是想让他们出来见一见世面罢了。

    你看,其他人都满怀期待等着明天一展拳脚,朕实在是不好拂了他们的兴致,因此……」 郑容贞听出来了,皇帝是叫他来带孩子!他,一个七尺男儿,身兼数职的堂堂朝廷官员带孩子? 士可杀不可辱,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拍桉而起:「我不干!」 皇帝的笑容敛了敛,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再慢悠悠地把茶杯搁在身旁的茶几上,掸掸膝上不见影的灰尘,道:「户部内部这段时日闹出的一些官员贪墨舞弊的桉子,想必一定让郑大人伤透了神忙得焦头烂额吧?」为了彻查真相翻出假帐,库里的帐册凡涉及的全被搬出来了,这几日户部大小官员手捧着帐册手握算盘噼里啪啦一算就是一整日,走出户部大门时,眼花得看不清路。

     听到这番话,户部侍郎郑大人眼皮跳了跳:「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呵呵笑,眼底精光乍现:「朕可以加派人手,户部不是一直希望从各部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