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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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怎么离开书房的,景姮记不得了,麻木的晃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在雪中,父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残忍的可怕,恐怕这便是男人,他们的心中眼里唯有王事为重,哪里会管她的意愿。

     “竟然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 父亲知道,广阳王自然也知道,那从母呢?或许所有人都知道吧,唯独她还日夜苦忧想要隐瞒,唯独她还觉得这是丑极的事,却不想在他们的大事之下,这不过是小到不足为虑的事情罢了。

     五脏六腑都痛的拧了起来,景姮哭着笑,又笑着哭的样子惊的莞娘不敢离开寸步,搀扶着她往僻静处走。

     “侯女这是怎么了?可是君侯说了什么?” “是啊,他什么都说了,我的父亲他真好,真好……他要让我成为大汉的皇后,莞娘啊,你看他对我多好,连我被他们……他都知道,还说可以继续哈哈。

    ” 她笑的越大声,眼泪落的更急,莞娘多少知道些前因后果,看着景姮这样也是明了的心中发苦,却并不惊讶。

     “侯女可有何打算,婢子一定听从。

    ” 廊下寒风凛冽,景姮悲然的摇着头,缓缓的将脸依在了莞娘怀中。

     “我究竟是如何失了记忆的?” 莞娘一愣,抚着她后背的手更轻柔了些,“婢子得长公子之命照看您,十来年不敢松懈,只是那日……那日侯女说要与公子离出游灞河,一去便没了踪影,再后来竟是被长公子和太子送回,至于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婢子并不知晓,等您醒来已是有些痴傻,太子便一直留在侯邸中相陪。

    ” 也是那时改易了婚事,而那段时日莞娘很少能接近景姮,不知她真实情况。

     景姮缄默久久,想必就是那时刘烈对父亲承诺了什么,才让他也同意易婚。

    亏得母亲还想试婚,说嫁与不嫁看她意愿,殊不知从一开始什么都由不得她了。

     既如此,她该随了父亲的意,随了他们吧。

     可是,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我也想阿婵 重回长安的那份喜悦荡然无存了,一连数日景姮再未出过长芳园,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依旧是找不回半分的记忆,想的多了反倒头疾之疼隐有复发,莞娘忙寻了出嫁前她曾吃过的药来。

     方才有一瞬间是疼的难受,景姮面上失尽了血色,拭去额间的细汗,喉间还残着一股药丸的苦,看着莞娘将剩余的药重新放回盒中,她心头忽而一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药是往日刘烈拿来的?” “是的,不过已经不多了,以往侯女吃下还有些效果的,现在如何?” 针扎般的疼确实缓解了些,景姮能辩出这药和她后来到广阳再吃的药味道相似,显然都是出自慎无咎之手,不过她发现头疼之时脑中总有些奇怪的画面能想起来,可是一旦吃过药后,再如何努力也想不起任何东西来了。

     她大概明白,这药虽能解疼却又能让她忘的更彻底。

     他们之前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那些处处透着疑惑的问题让她迫切想要深究,可惜药性涌动令人昏昏欲睡,顺着莞娘的手倒回了榻间,景姮慢慢闭上了眼,很快忘记了方才想到什么,沉闷的呼吸渐渐平缓…… 皇帝出殡时景姮才入宫去,泱泱未央处处挂满白幡,让肃穆的汉宫透着一派悲凉。

     大殿外人极多,宗亲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