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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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 宫人问:“仙客,你要去哪里?” 素女愣了片刻:“我……我倒并不是想走。

    ”??她敛眸,自己学会撒谎了,她心底里微微地绞痛了一下,“宫里事忙,只是怕疏忽呢。

    ” 皇帝这一日过去,再没有对她有什么惩治。

     可是,他留在房中的衣香仍旧缥缈得到处都是,躲不过、逃不掉。

    素女急切地想摆脱掉,焚浓重的香,烧了兰汤来沐浴身体。

     温热的水滑过她身体,流淌过她沾了他气息的每一处,到双腿间,她忽地一颤,想到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耳语的情景,不禁眼华耳热,小腹变得滚烫起来,他修长坚决的手指仿佛又在抚摸她。

     她已经洗不去他的痕迹了。

    他已经在她的玉户里注入了他的专断、肆意,要她彻底成为他的人,还想让她生一个像他一样擅长折磨人的孩子出来! 素女裹上衣衫,几乎像溃逃一般来到了锦章宫雕楹玉磶的楼阁前。

    太后跟前侍奉的宫人芳姑正在阁前。

    她感觉自己的唇有些干燥粘连,跪下来,用力说: “姑姑,昨日陛下来过,求你叫太后给我一碗避子汤。

    ” 芳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煎熬,慢条斯理地吩咐宫人去准备,还不忘对她说:“女冠儿,站起来罢,这里热,到侧殿里候着可好?” 素女虚弱地站起来,天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像要扎进她眸子里,钻进她心里,指着她心底的事情讥讽她。

     直到那碗乌沉沉的汤水,在她痛苦之际端到了她眼前。

     素女啜饮几口,险些被药汤苦得呛到。

    她面前的黄门开始是很紧张的,后来看到她秀眉微拧,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才终于放了心,代表太后向她微笑着作揖退去。

     素女唤住那黄门:“可否替小道引见太后?” 她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艰难地从腔子里求救一般地挤出那几个字: “我实在没法子再教导陛下了。

    恳请让我离宫修行。

    ” 阴谋 太后不曾出现。

     连篇累牍的疏奏,每一封都比殿侧的小道姑更加重于泰山。

    边塞的侵扰频繁,要送和亲的宗室女,要减边民的赋税,还要处理新近禁军人事的变化。

     素女自门间罅隙里,窥见外头的内者、黄门、宫女络绎不绝的往来,如流水般串联起前朝后宫,组织起三公九卿四十郡。

    唯独没有一人来过问她的事情。

     直到薄暮冥冥,人流断绝,宫人向太后进献飨食。

     铜雀行灯的光,摇曳晃动,亮了又暗,暗了又明。

    烛泪默然滴在金砖地上。

    梳垂髻的小宫女,拿一支映着月华的银交剪,往灯花底下剔了一段。

     那火光迸了一跳,素女惶然地睁开眼睛,面前是幽暗的宫室,一片凉寒的月光,静谧得像天上寒宫。

     芳姑出现一片幽暗里,来说:“太后今儿疲惫,挑个闲日再来面见罢。

    ” 素女立在侧殿里愁得咬紧了牙,却也只好敛眸乖顺地答:“是。

    ” 她一脚试图站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竟像脚底踏上了一只丝囊枕。

    周围的宫人堪堪扶住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