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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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说,就是等我放松警惕,哈哈,哪一天我忘了,你就走了。

    ”嘉宝说着说着,话语温柔,两个人情人惜别似的,诉不完的儿女情长。

     “这一走,就是永远了。

    ” “我永远永远不会走,永远永远不会走。

    ”二柱哭得喘不过气,嘉宝迎着他的脸,眼珠也窝着水渍,瞳孔透亮,说出:“我该怎么信你?” “我要是走了,你就打我,”他好像找到了解决之道,“你打我,我就不敢走了。

    ” 嘉宝双手对挤着他的脸,恨不得揉碎他的头骨,仿佛勾起最深梦魇,“我不想打你,你知道吗?我不想打你的,你一开始听我的,就不会打你了。

    我打了你,已经迟了!” 他说话变得和他一样语无伦次,“我不喜欢打你,最好就是不要打你,最好一开始你就听我的。

    ” 次好的才是不听他的,然后打听了。

    凡事皆是如此,最好一开始就遂他愿,否则费劲得来的,终究是要差一些。

    他是不想失去爸爸妈妈,可不得不失去,最好一开始就拥有好的父母,次好的才是如今。

     最好一开始就拥有他的爱,次好的才是如今。

    他躁郁攻心,深深深深流泪,他不喜欢次好的爱,是他不得不亲手造了;最好的是一开始就爱他,可是一开始就不爱他,他千方百计得到的,也不如一开始就会有的那种爱。

     可是他不千方百计得到,也就不属于他。

     他在这种囚困中几欲吐血,仿佛毁了彻底不得不毁得更彻底,要彻彻底底消失灭迹,放了他的心神宁静。

    可他始终不可能忘,这又造成新的囚困,已然不知自己泪流几许,口吐几何,哭得痛痛快快,麻痹五脏六腑。

     隐约听到爱他,他稍有平息,心神渐缓,得到了始终是得到了,他的冷汗渐渐不出了,又细听,还听到:从前爱他,现在爱他,以后也爱他,一开始就爱他。

    就算这样,也是一开始就爱他的,本来就是一开始就爱的。

     二柱胸口湿漉漉一片,怀里人无声息吞咽起奶来,额发全部湿透,终于哭累的孩子似的,偶有酣息,啜饮奶水间或嗝气,他摸着他的头颅,怕他哭久了发烧,竟叫出声:宝宝。

     七月七日长生夜下【终章】 两乳覆在面前,盖住了他的视线,他像是啜饮奶水的小牛,吃得急促,???乳???头??都要顺着唇舌咽下了,偶尔还会呛到,随即也不停,吃得更顺畅了些。

     吃完一只,滑到另一只,扎扎实实饮着,泪也不流了,神情恬淡纯净,陷入遐思似的。

    倒是两乳饮毕,脸上干麻麻的,睫毛湿棱棱,有种新生儿餮足的倦怠,他的瞳孔放大,夜色倒里面了,连带着烛萤顶灯,神情是安静的,睡着的前兆。

     可就也像婴孩一样,注意到床旁剪影,就瞬间兴奋不已。

     他问道:“你一开始就喜欢我?”他倒没说那个爱的字眼。

     二柱卧倒在他身侧,力气随着乳汁一块去了,双臂双腿侧着叠放,母马的蹄子似的。

    想起来好遥远了,不过三五年,完全不一样了,说起来也吞吐:“嗯。

    ” 终究是哺乳动物,他有种哺喂完的慈爱,眼皮也没法完全掀起,浑身倦脱脱的,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本身也是做过生身母亲的人,也就很难意识到暗处。

     总不能是一见面就喜欢了吧。

    嘉宝还问他什么时候就喜欢他。

     他被迫回忆起来,起初,一开始,他记得好清楚,那次查酒驾,他站在回忆里,去看作为陌生人的嘉宝,他呼吸都急促起来,不知自己嘴巴呈接状,说慢了舌头都给揪出来了。

     他明明是躺着,双腿却软起来,喃喃道:“我不应该请你出来。

    ”他记得他还在跑车里的时候,他还是轻松的,那种随处可见的富家子弟酒驾,之于他一个按部就班的夏夜,公路两侧的绿化茂密,蚊蚁横行,穿着制服闷热极了,想着下了晚班叫两扎啤酒,洗个澡看世界杯。

     陌生人的自己,看到他从那里头出来,比他想象的高,就很小一个地方,走出来一个高的白的长得特别好的青年,好像他之前被叠好放里头了。

    他的动作在动,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表情似笑非笑,好像一下就把他看穿了。

    他心里其实很慌,他的第一反应是,单位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