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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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太多地方跟别人不一样了,何苦再添一条。

    ” “异类也没什么,”边城说,“我不怕孤独。

    ” “你觉得孤独没什么,是因为你不是真的一个人。

    ”孟昌业说。

     说罢,他忧愁地看着边城,摇了摇头,银发和枕套摩擦出轻微的窸窣声:“以后可怎么办呢?” 孟昌业咳了两声,对话戛然而止。

    空气中仿佛有实质性的东西压迫着神经,让人逐渐喘不过气来。

     就到这里了。

    孟昌业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虚浮的白雾中恍惚是彼岸世界。

     就到这里了。

     边城猛地抓紧他的手:“外公。

    ” 痰从气管里涌上来,在喉咙口咔咔作响,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唉……”他说,“外公……还是做不到……” 边城看着死神的阴影从额头逐渐下落,带走了眼中明亮的色彩。

     “见到妈妈,”边城说,“替我带一句,我过得很好。

    ” 孟昌业露出隐约的笑意,边城想,他大概是看到了相见的人。

     边城起身按铃,门外的护士应声打开,医生和边怀远匆匆走进来。

    老人的手逐渐脱力,心率曲线逐渐放缓,最终落成一条直线。

     “7月18日17时35分,确认死亡。

    ” 葬礼办的盛大。

    门生、官员、企业高管,花圈摆满了灵堂内外,几大官方媒体都发了讣告,悼念老一辈科学家的离去。

     不知为何,虽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边城却总觉得自己身处荒野之中,耳内充盈着呼啸而去的风声。

     大概是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目送骨灰落土后,边怀远跟一众院长、校长接洽,他则自己开车回到了住所。

     日光隐去,月色入帘,他坐在空荡荡的桌旁,望着墙上的照片逐渐褪色。

    适应了黑暗之后,能看到窗外隐约的灯火。

    静谧的呼吸声里,屋内的陈设浮现出淡淡的轮廓。

     铃声在此时刺耳地响了起来。

     边城大概知道是谁。

    他拿出手机,果然。

     江羽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打电话。

    有时他说两句,有时只是开着工作。

    这孩子也许真是寂寞得发疯了吧。

     边城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