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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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才起身,猛地一晕眩,跟着踉跄扶着边上,鼻血滴答在金子上。

    他擦着金子,念着:“别滴金子上……这……我的金子……” 扑通一声,金子散滚了一地。

    两人栽一块,都没气了。

     推车慢推过来,小厮打着灯笼,冷嗖嗖道,“收拾干净,别给人瞧见了。

    ”又点了金子,“洗好了分下去,侯爷赏的。

    ” 推着车的汉子笑,擦了几块,塞进小厮手里,“哥哥先拿着这干净的,等会儿收拾完了,咱们再孝敬。

    这侯爷赏的,也是看着哥哥面子给赏的。

    ” 小厮抄了金子,哼了声:“有眼色。

    ” 那尸体一翻车板上,草席一盖,出了城三里,乱葬岗一丢,野狗今夜就不吠了。

     第59章福祸 夷兵开始忌惮,他们后方盘踞长河要道,精兵不断增加投入,停在了青平边沿,不肯前行。

    时御和钟攸停滞此处,连续两日未能动静。

     长河谷伏击严阵以待,钟燮发书时御,有些催促。

    时不待人,这几日长河谷上游冰化,已经有涨水的趋势,若是再拖下去,谷中伏击势必要先遇水患。

     钟攸回送一信,言简意赅的道明自己无事,然后请钟燮转呈平定王,他有一计。

    先请两军堆积泥沙屯于麻袋,堵住上游河水,保持谷中河道冰面,再退三里,等待他的下一封书信。

    他特别言明,此事只能转呈平定王,绝不可推于第二人。

    钟燮不敢拖延,立刻转呈平定王。

     钟燮退出军帐时,正见周璞夹书而行。

    他问:“急往哪里去?” 周璞笑:“夜补兵法。

    怎么,殿下唤你何事?” 钟燮负手,在寒夜里呼气,只道,“无非战事。

    明日我们就退后,兵马三分,你我一路。

    ” 周璞微愣,“已经布设多时,此刻再退,岂不是白费了先前的工夫?长河一半尽送夷人,怎可这般冒险?” “殿下自有打算。

    ”钟燮冻得难耐,故而匆匆对他恭了手,就往自己帐里去。

     周璞携书归帐,后边铃铛声一响。

    他掀帘的手一顿,回头看过去。

     一匹通红白蹄的马驹挂着只铜铃,正在营里颠步,瞧着活泼。

    周璞看了会儿,问帐边的守卫:“这马是谁的?” 守卫回道,“平定王殿下的。

    殿下从前有坐骑名为‘赤业’,这一驹形像神似,太上皇差人在靖陲寻来,昨个儿才入营。

    ” “原是殿下的。

    ”周璞目光打铃铛上停顿,道,“很是神骏……” 守卫顺着他目光,却觉得周御史并非在看马,而是在看铃铛。

    那叮叮当当的响声跑过去,他才入内。

     只说这边战事紧急,那边左恺之已经拿下不少烟行运商。

    青平狱中一时拥挤,竟需外押。

    禁烟令在这里行的雷霆,而挨着左恺之最近的赵芷安,则惶恐不安。

    他做贼心虚,如今又没有夏钦涧的指点,他每句话都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左恺之瞧出些什么。

    左恺之只当自己威严深重,让这少年怕至如此。

     说来正巧,左恺之因住持禁烟令,需在青平府处事,赵芷安也跟在侧。

    苏舟和少臻尚在长河镇,唯有榕漾,因他爹惜命,觉着长河镇离长河太近,恐被夷兵抄了家,故而带着妻儿逃往青平府避难。

    赵芷安如今最怕遇着的就是榕漾,谁知这天他替左恺之上街购纸,正正撞着了同样来购纸的榕漾。

     赵芷安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走。

    岂料从来都看不清人的榕漾,偏偏记着了他身上那股香料夹烟粟的味,先悦声招呼:“赵学友。

    ” 赵芷安哑然干笑,无奈道,“榕……榕漾。

    ” 榕漾抱着纸,到他身边,笑道,“不想在此处见着,可谓有缘了。

    夏田书院都来了吗?” “不曾。

    ”赵芷安佯装看纸,垂头在摊边胡乱的翻了翻,未曾正视榕漾的眼,只回:“山长冤屈入狱,书院春前暂闭,得等朝廷再请位德高望重的山长主事。

    你……你们沧浪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