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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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拎起一柄长剑便耍起来。

     长剑如银蛇吐信,挽出的剑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剑尖挑落了树梢一朵石榴花,花瓣正落在宋闻洲肩头。

     “夏姑娘这剑法当真精妙!” 宋闻洲站在人群最前排,目光灼灼地望着场中翻飞的绯色身影。

     时未凝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幼时,医馆老大夫捻着胡须的叮嘱。

     “宋小少爷胎里不足,最忌动气,习武舞刀更是碰不得……” 她知道此事后,便总将银枪藏在紫藤架后。

     偶尔听着他隔着月洞门唤“未凝”,便慌忙用帕子擦汗,把沾着草屑的靴子往裙摆下藏。

     十四岁生辰那日,她偷练虎虎生风的枪法,却因他突然造访,生生将招式收作了赏花的闲步。

     此刻夏黎长剑破空,他眼底的赞许之意难以掩盖。

     “未凝,你与宋公子不是自幼……”闺友的话被酒盏磕在石桌上的脆响截断。

     时未凝仰头饮尽杯中梅子酒,酸涩混着辛辣滚入喉中。

     “不过是幼时相识而已。

    ” 她用帕子拭去唇角酒渍,指尖的蔻丹在白绢上洇出红梅。

     “闻洲找到良配,我欢喜还来不及,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免得遭人误会。

    ” 她摩挲着腰间软剑的缠绳,冰凉的鲛鱼皮硌得掌心发疼。

     父亲总说她的剑法该配大漠的风沙,可她却为了他束起长发,学绣并蒂莲。

     “未凝姑娘可要试试?” 夏黎不知何时已收剑,剑柄递来时带起铁锈与松脂的气息。

     宋闻洲赶忙接过夏黎手中的剑:“阿黎,她一介闺阁女儿,怎么可能会舞剑,你还是放过她吧。

    ” “可是你不是说未凝是时将军的女儿吗?将门之女,怎么可能不会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