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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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他袍袖一甩,释放出庞大威压。

     薛同云想要躲开,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像被人下了定身咒,只能咬牙闭眼迎接这没顶而来的威压。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倒是身前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

     睁开眼,原来是薛惊昼快速移动到她面前,替她挡下了这一记,此刻他嘴角流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兀自强撑着没有倒下。

     薛同云恨恨地瞪了眼紫袍修士,凑近薛惊昼,关切道:“没事吧?” 他快速偏过头看她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一晚,两清了。

    ” 她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一晚”,就是指金蚕蛊发作那晚,他是在还她那一晚救他的恩情。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欠人情,逮着机会便迫不及待还回来,也不管她有没有问他要。

     紫袍修士没想到有人这么傻替薛同云挡了,鼻孔朝天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朝前走时微不可查地给薛逸天那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薛家三兄弟吃下定心丸,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薛同云捕捉到这一微妙互动,于是明白,这个紫袍修士是来给薛逸天他们撑腰的,难怪一来就要给她个下马威。

     无论是强权之下毫无抵抗力的屈辱,还是薛惊昼无辜替她受过的委屈,都深深刺激了她,以为她会屈服吗?那他可真是想错了。

     薛同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沉声道:“这就是传闻中正道第一宗门的风采吗?仗着修为高就随意对人出手,真让人大开眼界。

    ” 她话说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没想到她敢于当众挑战紫袍修士的权威,毕竟那位紫袍修士面相十分凶恶,周身浸染着身居高位才会有的气度,一看便是重要人物,不是普通弟子惹得起的。

     薛惊昼也转了过来,眼神复杂难辨,有一点惊讶,大约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敢以渺小之身对抗乾元宗资历高深的修士。

     不过他乐见其成。

     他隐秘地对她勾了勾唇角,像在暗示什么,然后伸手捂住胸口,脸色极其痛苦,和他金蚕蛊发作那天简直不相上下,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朝地上倒去,活脱脱一副被人欺负惨了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小白杨姿态。

     就在“薛惊昼”这个名字将要喊出口时,薛同云脑子极快地换了称呼,“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公子!” 她怒视紫袍修士,可怜又倔强地质问沈阙:“敢问掌门,我和这位公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值得这位前辈刚进门便下如此重手!这位公子在幻境里便受了很重的伤,来到这里却还要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施以威压,难道是想杀人灭口吗!”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重,直直盯着沈阙,对方既然是一宗掌门,总该持身中正,讲点道理,而不是私心偏袒,不然这乾元宗也没有进的必要。

     薛惊昼倒地之后,沈阙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又被薛同云一番质问,气便对着紫袍修士发了出来:“师弟!作为执法长老,你今日是否太过冲动了,怎能随意动手?” 他们乾元宗堂堂正道第一宗门,如此行事,难说会不会传出欺凌弱小的污名。

     令薛同云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坐在一旁的拂雪也睁开眼,语气不善道:“烈阳师侄,我还坐在这里,你便越过我对我的徒弟出手,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原来这位紫袍修士便是执法堂的长老,烈阳。

     烈阳相继被掌门师兄和拂雪师叔责备,脸上有些挂不住,凌空瞪了薛同云一眼,似在责怪她不懂事。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当执法长老这么多年的威吓,无知新人难以抵挡,稍稍施压便会心理崩溃,当